已近黄昏,夕阳昏暗,青石殿前女子惨白的脸精致,毫无生气。红衣人儿伸腿就是一脚,理理发,拂了拂褶皱的衣裙,这才回身:“弄死了她,会不会很麻烦?”

萧殁点头:“嗯,很麻烦。”蓝眸扫了一眼地上,淡漠,“要毁尸灭迹。”

哟,不错,知道护内。

容浅念端的是一本正经:“那你怎么不阻止我?”

真要阻止了,那事可就大了。这厮,你就装!

“因为你不会杀她。”淡淡的语气,蓝眸深深看眼前的女子。他是如此笃定。

微光下,地上的女子呼吸微弱。

确实,容浅念并未下杀手,那银针,留了三分。

容浅念挑唇笑了:“你的女人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萧殁上前,拥她入怀,掌心轻轻摩挲着她脸颊:“我的女人杀人不喜欢亲力亲为。”

她啊,喜欢借刀杀人,喜欢杀人不沾血,亦或杀人不见血。自家门前,杀人放火还要亲力亲为,她会嫌麻烦。

她家男人,真是她肠子里的蛔虫。

容浅念哼了一声:“你刚才要是阻止了,我不介意亲力亲为结果了她。”

嗯,她会,她也敢。觊觎她家男人,一只脚就踏进了棺材,让她家男人袒护,她一定会让两只脚一起踏进棺材。

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萧殁浅笑,眸中倒映着女子的容颜,温柔得化不开:“下次要动手,我替你,你的手,”执着女子的指尖,他轻吻,“我舍不得。”

女子的指尖素白,指腹上,有厚厚的茧。他的王妃,一双手,惯用杀人。

心疼总是开始得莫名其妙,凉凉的吻,缱绻不去。

容浅念由着他亲着,指尖痒痒的,心也痒痒的,笑得明媚了夕阳:“桃花太多,我怕疼着夫君大人的手。”

若是她足够矫情地话,应该说也舍不得之类的。

这女子,话语总是叫人哭笑不得又无处遁形。

萧殁失笑:“怪我。”微微俯身,视线相平,痴缠着,啄着她的唇亲吻,“没有在最早遇着你。”

若是可以,万千女子中,他只要遇上她便够了,他的女人小气,他又能慷慨到哪里去,若早点相遇,他与她简单纯粹的风月,与旁的任何人都无关。

或者,是他们太贪心,他遇见她,于千万人之后。

她只是笑着,迎上那双蓝瞳,戏谑着:“那要怎么罚你呢?”

他浅笑,捉着她的手亲吻:“你喜欢都好。”

“这样啊。”她托着下巴深思,然后弯着眉眼笑着,“我喜欢的勾当,全在晚上。”

华灯初上,月色刚出,如此良辰美景风花雪月,正好应了某人脑子里不纯洁的景。

对于某些事,容浅念向来不扭捏,大大方方想要就要。真是个肆意放荡的家伙。

只是他,很喜欢呢。伸手,将女子抱紧,吻着她的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忽的,女子脸色大红,眸光都迷离了,与月色一般惑人。

萧殁揽着怔忡的她:“青衣,送回行宫。”

留下一句,将女子打横抱起,走进了内殿。

某女晕乎乎,脑中一句话,来回地横冲直撞。

她家男人说:“我也喜欢。”

“我也喜欢。”

“……”

喜欢什么?晚上干的那档子事儿。

尼玛,这是调戏啊,赤果果的调戏,该死的,她最经不住了。

于是乎,纱帐放下,流苏飞舞,月光缠绵,容浅念快醉了……然,她都快醉得睡过去了,她家男人抱着她躺下,盖上被子,然后,就没了然后。

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