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他有心,秋千院宇夜深沉;花有阴,月有阴,春宵一刻抵千金,诗对会家吟?
情思昏昏眼倦开,单枕侧,梦魂飞入楚阳台。
月明才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有人大笑:“好一出王西厢。”
“老子才不是在闺怨呢。”有人大着舌头喊。
这王西厢,可不就是闺中怨妇最爱,竟唱得这般应景。
又唱了起来:“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
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好句有情怜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
这世间,便也只有一个容九,能让萧凤歌唱一曲西厢记。
声声入耳,不绝如缕,随着风,荡啊荡……
前厅,忠亲王爷翻了一杯茶:“大半夜的,谁在鬼吼鬼叫?”
王府管事抹汗,颤着声音:“回、回王爷,是世子,正、正和夏王殿下共饮呢。”
“共饮?唱着闺中妇人的淫词艳曲?”
老管事汗颜,王爷啊,这话太露骨了。
忠亲王怒其不争,眼红脖子粗:“没出息的东西。”挥手一甩,“再送几壶酒过去,醉死那个不孝子,省得丢我这张老脸。”
老管事一懵,流汗了:“王、王爷,酒、女、女儿红没了。”
忠亲王火气很盛:“什么女儿红?”
“酒、酒窖里藏了三、三十年的女儿红,”心肝具颤,“被世子一股脑灌、灌完了。”
糟蹋了,三十年啊,老王爷藏着掖着,没舍得喝,这下全喂了白眼狼。
忠亲老王爷双眼一翻,险些气背过去,颤着胡子:“老子的女儿红。”磨牙,浑身跟着颤,“把那个混帐给老子丢出去!”
“丢、丢去哪?”
咬牙切齿嘶磨出三个字:“魈魂窟。”
老王爷心肌梗塞了,两眼一番,晕了。
“王爷!”
于是乎,忠亲王府鸡飞狗跳。
几近辰时,两辆马车赶出了忠亲王府,一辆朝着夏王府方向,一辆朝着魈魂窟方向。
半盏茶后,魈魂窟门口,阵阵擂鼓般撞击声。
“开门!”
黑灯瞎火,大门之外,俊逸男子头发凌乱,身着绯色妖娆的袍子,俯在门前,锤天遁地,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还不给本世子开门。”
“来人,拖出去斩了!”
“把小九给爷喊来。”
“爷有钱有权有良田,没妻没妾没通房。”
“爷要包场。”
“……”
门里,几双眼睛,面面相觑,然后各自旁观。
“容九,你丫个祸害!”
一声响彻九霄的大骂。
芙蓉帐里,有人鼻子一痒:“阿嚏!”
睫毛颤了颤,掀开,容浅念睡眼惺忪,眉宇间,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媚。
枕边,男子侧身,蓝瞳温柔,轻拍她的肩,哄着:“乖,再睡会儿。”
前半夜,应该累坏了,只是貌似某人恢复力惊人啊。
容浅念揉揉眸子,倒是精神了:“怎么这么吵?”
萧殁微顿,容颜淡然吐出两个字:“闹事。”
容浅念一听,来火了:“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活腻歪了。”
说着,某人一个打挺,肩头锦被滑落,一身冰肌玉骨毫无遮拦,红色锦绸映得格外撩人。
然,某人毫无知觉,手脚乱动,风光……那个无限。
蓝瞳,微微深了,萧殁俯身,揽住女子的肩,将不安分的胳膊放进锦被下,贴着她耳边,气息有些乱:“听话,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