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一片,崖下,传来女子的声音,响彻天际。

“甩了老娘,想也别想。”

所有人傻了眼,唯这句话,回荡在林中,久久不散。

萧氏容浅念,殁王妃,那是个奇女子。

夜半,行宫格外得静,宫灯摇晃树影,这是个难寐的夜。

行宫外,人影匆匆。

“世子爷,出事了,出事了。”

萧凤歌一把拽住那传报的宫人:“是不是她受伤了?严不严重?”

那人哆嗦了半天,颤抖:“坠、坠崖了。”

他眸中,一瞬散了所有光,手缓缓松开,惨白的唇轻微的张合。

“小九,你真是要我的命吗?”

低吟的一句话,叫假寐的忠亲老王爷一个鲤鱼打挺:“你这逆子又说什么混话呢?”

不就是坠个崖,还能要得了那狐狸精的命?瞧瞧这没出息的东西,忠亲老王爷看着就来气。

他家那逆子哪里听得进半句,转身就走人。

老王爷立马喝了一句:“你去哪?”

萧凤歌回头,给老王爷丢了个心灰意冷的眼神,说了两个字:“殉葬。”

老王爷心肝一颤,老脸慌了:“你、你别做傻事。”

他依旧失魂落魄:“要我不做傻事也行。”伸手,很淡定,“给我兵符。”

忠亲王脸一黑,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磨牙切齿:“想也别想。”

这逆子,兵符给了他,还不得翻天。

“那也没关系。”

忠亲王吸了口气。

萧凤歌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去陪我家小九便是。”

说完,抬步就走,一脸赴死。

“回来。”老王爷咬牙,吹胡子,“我给。”

步履匆匆,忠亲王行宫大乱,夏王行宫亦如此。

“她怎么样了?”

夏王萧简整整一夜,空等,难眠。

“回王爷,容家姑娘,”顿了顿,那传报之人冷汗淋漓,“坠崖了,生死未卜。”

夏王之眸骤然沉凝,竟是慌乱了。

半响,行宫内传来夏王之令:“传本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顿时,夏王府大军整装待发,正是此时,慧帝行宫同样有此消息来报。

“啪!”

忽然一声裂响,澈王手中茶杯碎裂。

茹妃大惊:“澈儿,你做什么?”

萧闵掌心都是血,他眉头都未皱一下,目光如炬看着慧帝:“父皇,现在你满意了?”

慧帝眼一沉,已然愠怒:“你在质问朕?”

萧闵嗤讽一声,说出来的话字字掷地有声:“她说得对,你即便不是昏君,也是暴君。”

“放肆。”慧帝怒极,翻了跟前的茶杯,眉间狰狞一片。

萧闵笑着,不瘟不火风说了一句:“我便放肆一回。”随即,转身便走。

这般狂傲,这般不从管教,竟像极了那女子的姿态。

好啊,那只狐狸,竟能将他萧家儿郎迷惑至此。

慧帝怒吼:“你给朕站住。”

萧闵置若罔闻,连头都没回,忽然顿住,侧身,与萧衍相对:“太子皇兄,你会后悔的。”

萧衍冷笑,端着茶杯慢饮,眼里笑得肆意。

至此,他略胜一筹。

整整一宿,行宫乱做一团,慧帝与太子彻夜商议,忠亲王府与夏王府大军连夜搜山,整个猎区,五步一人。

如此之乱,皆祸起一个女子。

这女子,任凭外面乱得如何地覆天翻,她依旧昏睡得天翻地覆。

猎区之下,竟是流水丛林,花繁叶茂,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