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我母妃。”
轮椅声响,他从殿外进来,微微苍白的唇抿得很紧。
“老十,你来得可真快。”
萧殁仿若未闻,对着容浅念淡淡轻语:“过来。”
容浅念乖乖跑过去,十分讨好地笑。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语气有些怨责,有些急促,甚至有含沙射影。
怎么听都像警告,像戒备。
惠帝冷然:“朕若要一个人的命,你认为你能阻止得了?”
隔着棋盘,萧殁语调冷漠疏离:“你不会要她的命。”
惠帝似一声冷嗤。
片刻,他继续:“你要不起。”语气淡薄轻烟,但势在必得,甚至咄咄逼人。
帝王之势,也不过如此。惠帝泠然,他不输太子半分,甚至……
冷笑一声,亦是气势逼人:“这个天下都是朕的,包括她的命。”
他在警告,以一国之君威慑。
只是,龙之逆鳞,岂是轻易能触。
这天下,也入不了萧殁一双睥睨的蓝眸,他看的是容浅念,只是不瘟不火的语气:“若,这个天下不是你的呢?”
惠帝脸色瞬间苍白,连手指都微颤。只一句话,他大慌,为这天下。
“你是告诉朕,你要谋逆?”
“谋逆?”萧殁轻谩冷笑,执手,牵着容浅念,柔和了语气,“我们走。”
容浅念笑莹莹地点头,回头,只留了一句话:“皇上,你要小心哦。”
轮椅声又响,男子牵着女子,出了殿。
惠帝扬手,打翻了棋盘,滚了满地的棋子。
“好,好,朕便等着那一天。”颓然坐下,一瞬,这高高在上的帝王苍老了。
这场朝堂之争,他毫无胜算,甚至,不知如何下手。
容浅念推着轮椅,出了长信殿,一路,萧殁沉默。
容浅念只觉得心虚,讨好地唤他:“逸遥。”
萧殁沉下了眼,未答。
容浅念更慌了,伸手扯着他袖子:“萧逸遥。”
还是不应。
这男人,闹得哪出啊?容浅念寻着萧殁的视线,问:“你生气了?”
貌似她没有出墙吧?
萧殁拿她没办法,看见她眼眸流转,心便软得一塌糊涂,说:“以后他召见你,不要去。”
容浅念怔了片刻反应过来:“我有后台,我不怕。”
“我怕。”
他轻轻的嗓音微软,有些许的慌乱。
这,大概便是心有余悸。
容浅念只觉得肠子都软了,她的男人,很在乎她,很在乎。
他的手,冷冷的,紧紧握着她的,摩挲:“十一,唯独对你,我毫无把握,更不敢冒险。”
便是对上这天下,他也从未这般无力,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甚至想,就这样将她碎在掌心也是好的。
不得不承认,他慌了。
久久,她都只是怔然,没给出任何反应。
“十一。”他微微颤抖地唤她,急促。
容浅念对他释然轻笑:“我在想,赐婚的圣旨上好像没有指明什么时候完婚,我们要不要挑个日子把事办了。”又补上一句,“双重保险,我放心。”
情爱这个东西,总是叫人心慌又急切,她又何尝不是,她想,她完了,这个男人便是抢也好,偷也罢,都只能是她的。
“你说好不好?”带了些许不确定的小心翼翼,她在等他的答案。
萧殁扬唇,浅浅地笑:“这种话,以后我来说。”
她笑着点头:“好。”心里默默补上,多多益善。
这个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