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个大她一轮的人像狗一样凑到她跟前,等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她觉得这些天的晴朗还有覃深的笑容,都修补不好她‘风烛残年’的精神支柱了。
她再装不下无动于衷,被绝望浸透的眉眼散发出一股死气:“这就是我的价值吗?”
裴东卿看看着她,好像没太听懂她在说什么,也好像是压根就不在乎她要说什么。
这个女儿也好,房里那个小女儿也罢,甚至是死去的儿子,没有出生就因为吸笑气掉了的孩子,都只是她用来铭记一段感情的证据。
裴术从身后桌上拿起一块碎镜子,照照自己,照照眼前三个人:“我曾以为这世上最大的恶不外乎出卖朋友,苛待父母,后来我才知道,生而不养也应该算在其中。”
她给裴东卿数:“你从上学就开始谈恋爱,跟同学,跟老师。你不断跟他们上床,不断生孩子,不断结婚,然后再出轨,上床,生孩子,结婚。
“你就像个下蛋的母鸡,走到哪儿下到哪。
“你不负责任,你蔑视生命,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追求爱情,可你又对那一段感情忠贞了?你跟我说最爱谢召桓,说得好像你跟他是正常恋爱的男女一样,双出轨的两个人也配?”
谢召桓是裴术亲生父亲,他跟裴东卿在一起时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
他跟裴东卿是双双出轨走在一起的。
谢召桓之前,裴东卿的丈夫是她高中体育老师,两个人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后来坐在裴东卿车上跟他一起出车祸、最后不治而亡的那个。
裴术真懒得给她理这些复杂又令人作呕的关系,她对他们,甚至裴东卿都没有一毫感情。
“谢召桓跟你不一样的是,他渣的明白,他就很坦白地告诉过我,他跟你没有爱,就是性,只是没想到你会用生孩子来威胁他。
“说实话,我为我自己的出生是因为这种用途而感到耻辱。”
裴术的口吻显得随意,但每一个字都能让人听出她曾在意到什么程度,她是不是也曾咬牙切齿。
“谢召桓出轨跟你在一起后,原配自杀,原配的女儿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他看回头没路了,准备跟你凑活过,可你又出轨了,跟这个男人。”裴术看了一眼寸头男。
寸头男被叫到,不自觉往后挪了下脚步。他也知道他跟有夫之妇搞在一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裴术再看一眼光膀子的那个:“没过多久,你再出轨,跟他。你还告诉我你找到了真爱。”
光膀子那人没寸头男那点羞耻心,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裴东卿是个烂货,被那么多男人搞过,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接盘后悔不已。
裴术眼睛回到已经对这些话麻木的裴东卿脸上,她还是很漂亮,尤其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像是生来就为了勾引男人一样:“你把他描绘的像天神下凡,说他有梦想,敢拼,敢干。说他一直在找机会,等他找到机会,就能赚到大钱。你还说你其实不爱钱,你只是单纯不喜欢没有追求的男人。”
寸头男知道裴东卿口中没追求的男人是自己。
他是个很务实的人,没有所谓的当老板的抱负,也不成天想着这个那个的项目,他就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把分内事做好,简单平淡的过日子。
可有一部分女人是慕强的生物,默默无闻让这部分女人很没安全感,裴东卿是个典型,于是她偷了他七万五的积蓄,拿去给了光膀子那人。
只是这样的故事都不会有一个好结局,她裴东卿又怎能例外?
原来光膀子那人所谓的创业机会就是赌博。他拿着这七万多去了趟澳门,输光不算,还贷了水钱,最后被扣在了赌场,人让他给家里人打电话赎人。他打给了裴东卿。
电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