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那些声讨赵捷瑫是狗男人,该千刀万剐的人们发现对他造不成伤害后,把注意力分散至另外在家庭中遭到迫害的‘窦芸’们,试图提前救助她们,以避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

这一号召,网民纷纷响应,一时间,各种救助家暴受害者的组织在各大社交平台丛生。

管用吗?

管用。

更多人发声讲述自己的灾难,除了让这些救助组织更好的帮助到她们,也给那些没有这些经历过这些灾难的人们一个警醒作用。

顺便让他们知道,有些灾难,不是自己没经历过,就是不存在。

其实书上、新闻上,各种各样的渠道,都在说这些悲剧。但跟自己无关就很难有同理心,就从来都是怀疑的态度,甚至本能要求受害者也是完美受害者。

就像要求罪犯百分之百罪恶一样,在他们这部分旁观者的心里,那些受害者也得百分之百受害。如果受害者被扒出性格缺陷,或者曾经犯过什么错,那在这部分旁观者的眼里,她的受害就成了逻辑使然因为受害者本人也有问题,所以她才会遭到了这样的迫害。

可罪犯和受害者是公平的关系吗?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对于受害者来说公平吗?

显然不是。

这些组织在大范围的关注中,像春笋一样冒出,然后在这些关注淡去后被遗忘。

群众在下一场灾难来临前歌舞升平,待灾难再次降临,再像蝴蝶效应一样复始。

有解决办法吗?

没有。

过去的裴术是一个报复性极强,又绝对记仇的人,眼里更是一点沙都不容。她对非黑即白四个字说信奉都不为过,她最讨厌什么事在她经手后不明不白的过去。

但她在追求了那么久的公平正义后,还是变成一个接受‘规矩’的人,变成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所以有办法吗?

裴术见过女人跟情夫偷情时煤气中毒,丈夫在中毒现场把赤裸的她和她情夫背出来。最终女人成为植物人,情夫生还后跑了,丈夫要照顾植物人的她,还要照顾她患了癌症的母亲。

丈夫在送她母亲去医院做检查时,撞到了一对母子,孩子当场死亡,母亲再不能怀孕。

如果只说结果那他的全责,但事实上却是孩子闯了红灯,母亲在看到车的瞬间本能地扑了上去。

谁有错?出轨的女人有错,可不是丈夫开车撞上那母子,也会有其他人在那个时间撞上去。悲剧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裴术还见过建筑工人跟包工头讨薪,为了给亲弟弟做颅内手术。但包工头没拿到工程款,给不了,弟弟因此错过手术最佳时间,不治而亡。

文化程度低的工人失去亲人,就认为是包工头的错,在黑市买了枪,准备杀死他,却杀错了人。

误杀的女人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她本来应该穿上洁白的婚纱进入礼堂,现在她只能冰冷地躺在太平间,她未婚丈夫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裴术就那么看着他抱着未婚妻子的尸体,连哭都没有勇气,只一味说着‘没关系’‘别害怕’。

更有初中生打闹,踹到了门,门上的玻璃从二楼掉落,掉在了楼底下路过的学生脚上,削掉了他的脚趾,却因为踹门那男生的父亲是区长,老师为自己职业生涯着想,选择隐瞒部分事情真相。

削掉脚趾的男生自此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时隔四年,再传来消息已经是自杀了,跟他妈妈一起。

……

这么多自然的,人为的,不公平的事发生,构成了这个社会,让裴术越来越认识到,她坚持拥护的公平正义其实都是自己年少无知时,虚构出来的。

就算是受害者最终通过各种方式维权成功,那她受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