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一毫的喊叫,连目光都没有波动,雌虫这才发现,017号甚至只有一只眼睛。

看不出憎恶,害怕,看不出应有的惊惶,对他的失误冷眼旁观,平淡得让虫脊背发凉。

“抱、抱歉。”雌虫把钢针拔了出来,低下头,“我就不损坏你的腺体了,这几天,你听话一点,也许很快就能被放回去,运气好点,说不定还有雄虫阁下能看上你呢。”

这话说得他自己也心虚,一只被打成这样还不听话的雌奴,哪只雄子会要?

但如果他真的听从指令毁坏了017号的腺体,那他后半辈子再也无法释放信息素,也无法得到雄虫的关爱和抚慰,最终只能因为精神暴.乱而死去。

做完一切,雌虫转身离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嗤声。

“愚蠢。”

雌虫心下一惊,回头一看,017号雌奴已经低头沉睡,红瞳连同漆黑发丝垂下,无言而静谧。

*

第二日,白却收到领导的临时指令,需要前往狱所进行一天的统一培训。

“狱所警员中有几名雌虫,都是好苗子。”

领导叫大西佑宁,有个很恩爱的雄主,自身长着一张像白却见过的弥勒佛的笑脸,他用这张亲切的笑脸嘱咐道。

“如果可以的话,提前认识认识,做个朋友也行嘛。”

领导的撮合意味太明显,白却咬着一块燕麦面包,眼皮垂着,酷似小烟熏的黑眼圈显?*? 得有些怏怏的。

“大西先生,其实……我喜欢一些比较独特的雌虫。”

“什么?”大西先生来了兴趣。

要知道,虽然白却·爱因斯坦阁下等级只有D级,可光是外表惊艳、性格温和,还是军医这几点,就已经让他相当受欢迎了。

再加上尚没有婚配,要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虫蛋,大西佑宁都想把自己的崽子塞给他。要是能孵一窝蛋出来就更好了。

白却嘴角轻勾,面上涌起几分红晕,“比如那种……已经结过婚的。没有结过婚的我不喜欢,离了婚的我也不喜欢,我就喜欢结婚的、且正在婚姻状态的雌虫。”

大西先生的眼珠微微僵硬,弥勒佛笑脸失去弹性:“阁下,这可不兴喜欢啊。”

“先生是知道我对谁有意思吗?”白却又凑近,脸上扬起笑意,“啊,大西长官”

大西佑宁被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让白却赶紧走,他要回去给雄主做饭了。

培训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对话,献殷勤的雌虫都少了许多。

过程中,白却秉持着“有我在的会议能有多重要”的原则,睡过去整整三次。睡到中途,保卫科还给他拿了一个枕头。

培训结束,白却一手插兜,一手捏着厨房为他做的椰香蜂蜜榛子蛋糕,闲闲地跟着警员们穿过一大块监区,前往前方的办公大楼。

在路过一处监区时,白却困倦的眼皮蓦地掀开,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动声色朝四周望去。

不知何时,他嗅到一股火焰哔啵燃烧的味道,隐隐的硝烟像一场蛰伏的山林大火的前奏。

可奇异的,脑部某个区域感觉十分熨贴,像是有谁为他做了一场热敷似的,连长久的胀痛都有些缓解,白却的腿拔不动了。

四周并没有虫表现出异样,他侧头问一个军官:“这所监牢关的都是谁?”

“回阁下,那是加西亚阁下的雌奴地牢。”军官偷瞥着雄子的脸,声音有些飘忽,“不过因为最近选举雌侍的事儿,地牢里只关了一只不听话的雌奴,编号017。”

白却顿了顿,“你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味道?”军官的脸色变了变,“抱歉,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