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休洛斯那只灰色的瞎眼,却又假装礼貌地问出这样像命令的话来。

休洛斯只沉默了一瞬。他的眼瞳是接近兽类的竖瞳,看上去冰冷而凶悍,白却盯着他,有种近距离接触野兽的感觉,十分稀奇。

“战场上因受伤而残疾的军雌有很多。雄主为什么不去摸他们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没摸过呢?”白却挑眉。

“……”有一瞬间,那双竖瞳收缩起来,似乎隐藏不住地有些恼怒,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是因为您那‘救赎癖’吗?”休洛斯扯了扯嘴角,“那他们可真是幸运呢。”

“我口嗨的,你别信。我就可怜你,其他虫死我面前我都装看不见的,不要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休洛斯垂下睫毛,“我怎么会不高兴。呵。我一直很大度。”

“所以现在我能摸一摸吗,休洛斯?雌君?”

“……您喜欢就好。”

休洛斯放弃和这只不讲道理还满嘴胡话的雄虫崽子对峙,他移开眼睛,直到感觉微凉的触感,就像雪粒落在自己眼皮上,轻柔得让虫茫然。

他的睫毛下意识在白却手心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