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他能闻到骨翼上的生物颜料涂层的气味,和雌虫那甜腻的味道一起闷在狭小空间里,混合成一团让虫心乱如麻的空气。

白却抓住雌虫的领口,这惊吓依恋般的动作让雌虫闷闷地笑了两声,笑声回荡在耳边,温度持续攀高。

白却一言不发。他知道休洛斯喜欢他这样,不介意多装两下?。

等脚再次落地时,骨翼向两侧展开,露出面前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还有一张白色的床,整体很干净。四四方方的窄小窗户旁架着狙击枪,旁边的光屏密密麻麻地映出附近的移动狙击点,看来?是附近的据点之一。

休洛斯把白却绑在了椅子上,拿来?一袭黑纱罩住他的眼睛。

这熟悉的做法让白却想起了和十八岁休洛斯的那一次,显然?现在情况不同,休洛斯似乎并?不打算和他相认。他到底想做什么?,白却也不清楚。

他知道我是蝎尾了吗。白却心想。他的行动向来?不会公开,格里芬显然?是提前得?到过情报才知道他是谁,可休洛斯的出现却很诡异。

他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不论以哪种身份、哪种立场,他都不该出现。

休洛斯在军情六部的定位,总是让白却感到奇怪。有时候,他似乎隶属于这个组织,更多的时候却游离在组织之外。军情六部在阿尔克谢元帅失踪之后?分裂严重,如果说休洛斯是为?其他几部的上将做事也说得?通。

但没?有一位上将会在六部维持平衡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得?罪其中一方,打破这个立在纤细柱子上的圆盘,任何出其不意的重心颠倒都会让局势瞬间崩塌,鸣枪为?号。

除非……

他拥有左右平衡点的力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黑纱是半透明的,透过朦胧的灰黑色,白却能够看清床上那道身影在做什么?。

休洛斯正解开皮带,便听?见一道冷不丁的声音:“你是要干什么?呢。”

休洛斯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雄虫。那黑纱蒙在脸上也遮不住什么?,倒显得?皮肤更为?白腻,像是一种很容易被打碎的瓷器,纤薄得?该被捧在手心。

银发还垂在胸前,原本顺滑的发丝略显凌乱,像是刚刚被折腾过,却还是抬起脸朝他问出这种问题。

休洛斯叼着一边衣角,手掌根毫不留情地在腹部推置,侧着脸看过去,没?有回答。透过一层黑纱,白却能感受到那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即将刺破他的皮肤。

他像是没?有感受到危险一样,说道:“你的雄主不管你吗。”

淡粉色的唇轻轻张合,

“还是说,你被雄主抛弃了?”

随着话?音,小章鱼落在床单上,透明的触手轻轻蠕动着,没?过一会儿便从?空气里消失了。

牙齿松开衣角,休洛斯语气略凉地说道:“我雄主柔弱天真,会吓到他。”

白却藏在黑纱后?的眼睛眨了眨,所以这就是你在把我眼睛蒙起来?的理由?

其实他还是能看到一切,这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咦居然?这么?胆小吗?不像我,我只会心疼雌君。”

休洛斯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他绑得?并?不紧,白却还能悠哉悠哉地翘起腿:“对格里芬下?了重手的那只雌虫就是你吧?好?厉害啊,哥哥。”

“是我又怎么?样。”休洛斯笑了声,低沉的嗓音颇为?性?感,“你喊谁都叫哥哥?”

白却能察觉到休洛斯审视的目光。

“当然?不是了。”白却问,“你刚刚为?什么?要帮我啊。”

“我和格里芬有仇。”休洛斯勾起嘴角,同样很直接,“你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