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言的道：“也不怕生出个跟你一样的怪物遭人嫌弃！”

陆宿脸色一白，他掐了下手心，小声道：“我是挺怕的，但我会尽量做产检，还有我查过了，其实如果真的再生出双性人，是可以做手术的，现在的医学发达，做完后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不会影响什么……”

他解释的这么详细，就好像早已经计划好要离开他然后去找别的男人生孩子一样，这让顾景玉生气，气的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了，他压着脾气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不去做手术？你不想当一个正常人？”

陆宿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没有人为我负担手术费用，我自己那时候也承担不起。”

顾景玉怔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其实总会忘记陆宿的处境，他觉得裴家是富有的，即使一开始没有那么有钱，但是裴卫国怎么样也拥有一个宾馆，经济上比普通人来说要活跃的多，不至于一场手术的几万块都拿不出来。他把裴家想的太好，虽然会偶尔暴露出来一点与他想象的不符的东西，他也觉得不会坏到那个地步。

想到这里，他心底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甚至有那么点不是滋味，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道：“对不起。”

陆宿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他，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许久才难以置信的问道：“顾景玉，你、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顾景玉又不高兴了，“你是被我骂多了吗？我为我刚刚说你是怪物而道歉，你听不懂？”

“不是，我就是没有想过……”陆宿喃喃自语，心里又有点高兴，一股酸涩的情绪从胸口里冒出来，明明刚刚被他恶言相向的时候不想哭，得到他的道歉却想流泪。陆宿抹了抹眼角，小声道：“顾景玉，我没想过你会跟我道歉，我、我也不怪你，这句话我听过太多了……”

他语气中带着哽咽，顾景玉却不敢偏头去看，只觉得心里像揪着一样，内疚感更甚，最后有点暴躁的道：“你不是怪物！”顿了顿，气焰又弱下来，声音也低下来，“对不起。”

陆宿道：“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怪过你。”

车子驶进小区里，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两个人乘电梯上了楼，中途陆宿一直在道：“你不用送我上来了，你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客人。”

顾景玉却不理他，依旧跟在他身后，甚至还一起进了门，陆宿给他拿出拖鞋，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景玉有点不耐烦的道：“人太多了睡不到，我来这里睡不行吗？”他不高兴的时候嘴巴就微微有些撅起来，幅度太小，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不许赶我走！”

陆宿眼睛一亮，顿时高兴起来，一颗失落的心也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语气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欣喜，“我、我当然不赶你走，我就怕耽误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