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大姨娘她们知道沈淮卿和她共处在温池小厅里,那将是一场灾难。
“王爷,快躲起来!”
季晚颜起身推搡着沈淮卿,可小厅中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大活人。
沈淮卿倒半点不慌,十分坦然地道。
“慌什么?本王就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你见不得人,是我们两个见不得人,一时半会儿与你解释不清楚……”
外面又传来大姨娘催促的声音,季晚颜别无他法,只能将沈淮卿推搡到了床上,自己也躺到了床上,迅速盖上了被子。
沈淮卿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真的做出那登徒子般的行径,躲在女子的被中……
季晚颜刚放下纱帐,大姨娘几人就进来了。
“颜儿,还没洗好吗?再洗下去可要着凉了。”
季晚颜连忙应道:“大姨娘,我已经洗好了,在这里歇一歇。”
大姨娘隔着纱帐望了一眼,确实看到了季晚颜半坐着的身影。
“可是累着了?也好,你先休息一下,稍后我们再说圣旨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爹正怄气呢,跟个老小孩一样,也不搭理我们……”
大姨娘语重心长地说着,季晚颜心下焦急,但又不得不应。
锦被之下,沈淮卿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新醉人的香气,如晨间绽放的花朵,既纯净又诱人。
季晚颜的发丝还挂着水珠,打湿了沈淮卿的衣裳,也浸染了他的心。
锦被中的温度逐渐升高,沈淮卿有心想挪动一下身子,却生怕惊动了纱帐外喋喋不休的几个姨娘。
大姨娘还在说话。
“颜儿,其实我们之所以询问你和摄政王的过往,就是不放心你,万一他是哄骗你的怎么办?万一他对你……”
“咳咳!”
季晚颜忽然重重一咳,打断了大姨娘的话。
“大姨娘,你放心,摄政王他对我很好,不会有事的,对了,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还生气吗?”
大姨娘“嗐”了一声,笑着道:“你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你哄他几句,他哪里还会生气?当然,若是那摄政王来表个态,就再好不过了。”
沈淮卿眉梢微挑,要他表态?
倒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就可以。
他扯了扯季晚颜的衣袖。
季晚颜生怕他一时冲动忽然冒出来,用力拍了一下。
这一下好巧不巧,刚好拍在了沈淮卿的腰臀处。
沈淮卿身子一僵,没有再动。
大姨娘看出她的异样,疑惑问道:“颜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只虫子。”
二姨娘一听就来了气,“想必是那些个下人疏忽了打扫,有虫子那还了得?颜儿快出来,当心被咬到,待会儿可要好好教训那些打扫的下人。”
见二姨娘要进来,季晚颜连忙道。
“二姨娘,我没事,一只小蚊虫而已,我这就要起身了。”
大姨娘略一思索道:“那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对了,刚才大白和二白一直在门口转悠,没有进来什么贼人吧?”
大白二白,就是之前季晚颜让春燕寻的那两只黑犬,季万贯执意要取的名字。
“没有,姨娘不用担心。”
“那就好,最近京城中不太安宁,有山匪和采花贼出没,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以免遇到危险。”
手臂和腰腹处传来阵阵热气,那是呼吸喷洒出来的感觉。
再憋下去,沈淮卿恐怕要窒息了……
季晚颜连忙乖巧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