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临行前叶容七赠予他的平安符:“既是才人的东西,罪臣是不敢收了。罪臣糊涂,之前还赠予叶才人累赘之物,还望叶才人可以归还。”
叶容七抓紧了自己的袖子:“我,我没带在身上。”
“那还请才人回去取了,罪臣在此处等着,你不取来,罪臣便不会离开。”
他若是不配合,这么多锦衣卫的武力镇压,想来够他脱一层皮。
然而贺卿决定的事情总是固执的,任由贺飞如何劝说,刑部侍郎如何警告,他充耳不闻,就是这样看着叶容七,目光灼灼。
叶容七无奈,还是从伸进了袖口处,取出了那支簪子,递还给贺卿。
贺卿抓着簪子的尾端,叶容七却不舍放手。
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
“怎么,还舍不得?”
贺卿用力一扯,带着叶容七的身子都往前倒去,眼见要摔倒在地,身旁婢女连忙扶住了叶容七。
她刚废了武功,这两天又提心吊胆,耗尽心力,能站这么久已然是勉强。
不用说跟人抢东西,风稍微大一点都能把她吹倒。
贺卿却置若罔顾,抢过簪子后一抬手,用力得摔在了地上。
白玉簪应声碎成了几段。
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她那意气风发的心上人,带着冷漠鄙夷的眼神,亲手摔碎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她也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当着将军的面被别人强做
李易知终于名正言顺得夺走了贺卿的兵权。
他被关在大牢里,等着贺家谋逆的调查结果。
然而他并不相信李易知会就此放过他,因牢房都与他人隔开,他只能时时刻刻警惕着,饭菜只吃偷偷跟着自己回京的兄弟送来的,夜晚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也能将他惊醒。
结果醒来,就看到一身着黑色大篷的人鬼鬼祟祟得来到牢前。
他骤然喝到:“谁?”
来人有些惊吓,忙“嘘”了声,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是我。”
“你来做什么。”
叶容七从怀里取出几封信笺在手里晃了晃:“这是白青石告发你大哥谋反的证据,似乎是同羌族之间来往的信笺,你肯定熟悉你大哥的笔迹,我取来给你看看。”
说是取,其实就是偷。
李易知下令严查,信件便从刑部上交,叶容七亲眼见到李易知藏到书房之中,她借着去探望皇帝的由头,才偷了几封信件出来。
贺卿却不见动静,仿佛对信件丝毫不感兴趣。
叶容七急了:“你再生气,也不能拿贺家上下的性命当玩笑。”
贺卿握紧了拳头,还是起身,取过了她手里的信件和油灯。
看完还要拿回去,叶容七便在牢前席地而坐,静静得等着他看完。
她看着油灯下的那张脸,眼睛都不舍得移动一下。
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贺卿将信件一一拆开,在装回去的时候,忽而无力得倒在了桌上。
叶容七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啪!啪!啪!”
拍手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叶容七赶忙将帽子重新戴上,就看到从道道烛光中走近的李易知。
他看着贺卿得意道:“被自己心上人亲手下软骨散的滋味怎么样?”
软骨散对人筋骨是致命毒药,任凭武功天下第一,在它面前都会功力尽失,武功全废。
只要他的武功在,对李易知来说就是一种威胁,只有废了他的功力,李易知才能彻底安心。
贺卿勉强撑着身子,看向叶容七,神情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