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离婚，那霍毅也彻底将心底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而仿佛完全没想到，原来自己每次亲密的称呼，对霍毅来说都是一种酷刑。

杨娴婉趴在地上足足愣了好几秒，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了霍毅完整的话语，声音颤抖。

“霍毅，你在说什么？离婚协议书？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竟然要和我离婚，还要把我和孩子全部赶出去霍家？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不清醒啊！”

“不，我不是疯了，我也不是不清醒。”

霍毅居高临下，清清楚楚道：“我是疯了二十多年，现在才终于清醒了。”

“杨娴婉，过去你总说你是受害者，而过去二十多年，由于姚素的死，许多当年的事情我都不敢仔细回想，更不敢深入剖析太多，直到今天，当修衍将他十几年前被绑架的许多细节深挖出来，放在我眼前，我忽然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昏沉下去了。”

“当年确实有太多事都存在着问题，甚至一切就像是一张网一样，不仅是将修衍包裹在里面，就是我，也早就身在其中。”

“而织网的人，我相信有一个人绝对就是你。”

霍毅走向杨娴婉，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着这张让他厌恶的脸。

“你说我们发生关系那一晚，是我喝醉了，又对姚素心里有怨恨，这才用你报复了姚素，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虽然很生气姚素总想着她的前未婚夫，可我的心里对她却从没有怨恨，因为我爱她，我发了疯般的爱她，怎么会想要用女人去恶心她？”

“所以在你回来之前，我忍着反胃去重新想了那天晚上的场景，我记得我那天是和傅家有应酬，在酒桌上也确实喝了几杯傅弘景送上来的酒，可我回了家后独自在书房，我明明记得是姚素走进了屋子，她身上穿的，甚至都是我给她买的睡衣。”

“当时我以为是姚素终于愿意放下心中重担来找我了，于是在酒力的作用下，我这才有了一些荒唐的行为，但为什么我醒来后，姚素的脸却变成了你的脸，而地上的睡衣也会变成其他的睡衣……”

这到底是霍毅记错了，还是说，这就是杨娴婉的一个局。

她费尽心力进入霍家，就是为了寻找一个霍毅精神松懈，意识模糊的机会，穿着姚素的衣服站在他的面前，只为了让他以为杨娴婉就是姚素……

可若这事情真的就像霍毅猜测的这样，那为杨娴婉提供这样一个让他精神模糊机会的人，会不会也是这网的另一个编织者之一呢？

霍毅的眸光渐渐沉淀，身上的威压也在持续加重。

而杨娴婉此时已经脸色发白，不仅哭不出来，她的手脚甚至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

另一边，在新家。

慕伶和霍修衍虽然都知道了霍家现在正在经历变故，但是他们都没打算去霍家看看。

慕伶是因为，她已经打算和霍修衍离婚了，那她马上就要和霍家没关系了，没必要现在还得过去看这个热闹，而霍修衍则是因为慕伶没打算去，那他当然更不可能去。

毕竟现在在霍修衍心中，没人能比慕伶更加重要。

况且这次杨娴婉和霍寄柔只是要被霍毅赶出霍家而已，又不是死了，等她们死到临头那天，霍修衍再去看也都还来得及。

但是，周之雨的八卦心却是快要炸裂了。

“我的天哪，那个总喜欢装模作样，和那个总喜欢标榜自己是霍家千金的奇葩两母女，现在竟然要被赶出霍家了！这样难得一遇幸灾乐祸的好机会，我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啊！”

“小伶，我知道你想搬去我家，但你先等等我去看完杨娴婉和霍寄柔的惨样后再搬，我现在先走了，一会儿回来和你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