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还要去找千耳楼,他们那里,或许会有藏宝图的消息。

皇后提起一口气又呼出来,也是拿她没办法。

在她脑袋上轻轻摸了下,轻声道:“想去就快些好起来。别再叫母后担心。”

鹤知知咬咬唇。

她好像常常听到这句话。她总是在叫母后担心,叫福安担心,叫这个那个担心。

什么时候她才能不再当别人眼里的“小”公主,能担起职责来,能为母后、为大金,做点贡献。

她只是想帮点忙而已,只是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为什么又变成了一厢情愿、弄巧成拙。

怎么她做什么都做不好呢,为什么她怎么选都让别人难过。

鹤知知微微垂着脸,一颗颗圆滚滚的泪珠砸下来,在柔嫩的脸蛋上滑过,洇开在纸面上。

皇后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抱住她的脑袋,把她搂在怀里,摸摸脸蛋,擦掉泪珠子。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皇后搂着她轻轻晃着,像哄很小的小孩那样的语气,“知知,一生病就这么娇气呢。”

福安站在门边,束着手偷偷往公主那里瞧。

面上的忧色,怎么都掩盖不掉。

好在鹤知知的身子过了几天终于争气一些,也或许是每日的汤药及时起了作用,到出发那日,鹤知知除了还有些体虚,已经不头痛了。

鹤知知跟着车队,在玄武门等着。

坐在车里,手肘压着窗沿,支着侧脸。

车队迟迟没有出发的意思,鹤知知一身惫懒,也没有去问。

但听偶尔传进来的话音好像是说,还在等人。

鹤知知眼睫颤了颤。

她大约知道他们在等谁。

之前景世子想邀国师一起去东洲,虽然不知是为了什么目的,但好似很迫切。

而睢昼本人似乎是不大想去的样子,即便是答应了,但当时看起来很明显有些为难。

而现在,不用想。鹤知知觉得,景世子一定等不到国师了。

她要去东洲,睢昼就一定不会再去。

那日睢昼的伤心她清清楚楚看在眼中,她就是那个罪人,睢昼再怎么厌恶她也不为过。

谁会愿意与一个讨厌的人同行呢?

鹤知知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温度还是有些高。

马车旁边,哒哒走上来一匹马。

马背雄壮,马头高昂,上面坐着的人……

鹤知知目光凝住。

睢昼?

他不是不来了么。车队,不是在等他么?

为何他好像一早就已经在这里了的样子。

睢昼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马车里坐着的是谁,在这个窗口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鹤知知得以透过窗口,偷偷看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睢昼不经意地瞥过目光来,鹤知知才被他当场抓住。

睢昼的神色登时冷了下来,提振缰绳,驱马往前走去,似乎非常不愿意和鹤知知待在同一处。

前方传来号令声,车队整顿完毕,准备启程了。

鹤知知叹了一口气,托腮看向窗外。

今日的这种状况,她也并不是没想过,不是吗。

如今的情形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反正她做什么都是错,不如随他去吧。

她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神明,没有操纵人心的能力,也不妄想去做那种事。

他要讨厌也好,要憎恨也罢,都是他的自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好自己身为公主的本分。

马车辘辘停下,轿帘被掀开。

黑锦玄袍的睢昼弓身进来,冷淡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