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说完,又转向皇后,恭谨地拱手道:“娘娘,我这次回去,是要继承我国的王位。我已经决定,等我称王之后,就回到大金,向元柔殿下求婚。”

说完,十分和善地抬头,冲着鹤知知一笑。

睢昼“唰”地放下长笛,冷冰冰盯着王子。

周遭众人也慌乱起来,一片窃窃私语,原本和乐的气氛登时紧张肃然。

鹤知知心中大感荒唐。

赤印国的风俗与大金不同,他们不知道大金的婚约需要媒妁之言,需要父母之约,更需要情投意合、两厢情愿,怎么就自说自话地求婚?

但这赤印国王子如今已是储君,他说出的话,自然是有分量的,他做下的决定,也没有那么容易更改,而现在他们马上就要离开大金,若不在离开之前说清楚,他或许当真下一次来时,便会带着礼物和军队来迎娶公主。

这不当机立断不行。

鹤知知正在心中想着说辞,打算快刀斩乱麻,皇后却已先行一步。

皇后脸上仍是慈和的微笑,伸手招来大金的译者,同那赤印国王子一字一句道:“储君恐怕有些误会,本宫早已为公主定了亲,王子不能再对公主提亲。”

赤印国王子闻言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硬生生听那译者用赤印话重复了一遍,才惊讶问道:“公主已经有驸马,是谁?”

鹤知知听着母后说的这话,内心的吃惊恐怕不亚于赤印王子。

怎么回事,她哪里来的驸马,她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母后当真在乐然的筵席上选到合适的了?

鹤知知急得手心冒汗,也不想管现在是什么场合了,当下就要跪到母后面前,秉明详细原委。

但她的手被皇后牢牢攥着,一步也不能离开皇后身边。

皇后一手使着力气,一手向人群中招了招。

“睢昼。”

鹤知知好似被施了定身术,方才还不断扭动挣扎的动作赫然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