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抿抿唇。

她想着方才太医告诉她的话。

睢昼身上虽然没有生病,但却有着伤疤。

零星分布在手臂上,看上去像是锐器所伤。

而且痕迹很新,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伤口。

伤口的位置,一般磕碰不到,而就算是不小心伤到了,按照常理来说,也应当经过护理。

但是那些伤口看上去像是被放任不管,已经结疤,没有一两年恐怕消不去。

太医觉得有些蹊跷,所以将这事禀告了鹤知知,鹤知知也百思不得其解。

睢昼从不与人打斗,究竟是从哪里受的伤?

鹤知知很想知道,但她不方便去问,于是差遣一个小太监进去问询。

结果,却被睢昼赶了出来。

非要她亲自去……

鹤知知抿抿唇,终究还是提步上前,敲响了睢昼的房门。

点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谁呀?大人今天没空。”

鹤知知道:“点星。”

门立刻从里面被拉开。

点星探头探脑地看着她,邀请道:“殿下,快进来。”

鹤知知迈过门槛,穿过屏风,慢慢朝里间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沉重。

终于,还是见到了睢昼本人。

他坐在桌前喝茶,已经换了一身雪白新衣,半湿的长发散落肩头,如春雪中的翩翩贵公子。

看见鹤知知进来,睢昼一扬手,点星便赶紧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被带上。

鹤知知咽了咽口水,道:“不必关门的。”

“哦,原来殿下想让别人看见你我在一处?”

鹤知知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知知,你究竟在害怕什么。”睢昼站起身,朝鹤知知走过来,步步逼近。

“你不敢见我,躲着我,但是又比谁都关心我。”睢昼逼得她后退两步,直到脊背贴着墙壁才罢休,“你到底在想什么?”

鹤知知大脑又有些混沌,撇开脸,答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有了错觉,我道歉,我不应该那么关心你。”

“那不是错觉。”睢昼磨了磨牙,“你没有权力否定我的想法。”

鹤知知抿唇不语。

她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她到底是进来做什么的?

睢昼的眼神中蒙着一层雾,朦朦胧胧的像是痛楚。

他对鹤知知喃喃低语:“知知,你是不是在玩弄我?你为什么不能像我对你一样,对我认真。”

鹤知知脑中嗡的一声。

玩弄?她吗?

所以她扮演的,果真是那个恶女的角色。

鹤知知呼吸起伏,扭身要从缝隙里钻出去离开,睢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按在墙上。

鹤知知瞥了他一眼,手上忽地使劲,反而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推开睢昼的衣袖,露出小臂。

他的小臂上肌肉饱满,因用力而绷起了青筋,皮肤温润白皙,既有力量,又有美感。

破坏这一切的,是手臂上的几道疤痕。

浅粉色的伤疤,旁边还有血痂,一看便是没能好好痊愈。

的确是这几天的新伤。

鹤知知拧眉细看着。

顺着她的目光,睢昼也低下头,看见了那几道伤疤。

了然道:“你是因为这个才过来找我的。”

鹤知知没有否认:“这是怎么回事?”

“小伤,我自己弄到的。”睢昼随口回答,仿佛一点也不关心。

他紧紧盯着鹤知知,语气几乎是逼问:“知知,你当真没有别的话要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