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我行我素,三日一进宫,一直到上月重病。

或许是我今日表现的顺从取悦了秦墨寻,又或许是他今日本就心情不错,他竟然把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手心。

大掌温热,平日里冷冰冰的声音,此时也多了几分温度。

“嗯,你明白就好。”

“冬日严寒,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最近几个月,你别再入宫了。”

我点了点头,应下,“好。”

何止是最近几个月,以后几十年我恐怕都不会再入宫了。

4

也许是因为要带着闺蜜离开这个地方。

我心情有些许激动和兴奋。

向来粘床就睡的我,竟然失眠了。

秦墨寻在后院练完武,躺在我身侧时,我还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练武之人眼神好,在一片漆黑中,秦墨寻竟然低声询问道:“你还没睡?”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也不回答他这话。

秦墨寻沉默片刻。

再次开口,“是今日吹了冷风,身体不适?”

我继续装睡。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正当我以为装睡成功时,秦墨寻却翻了个身,动作熟练的将长臂穿过我的颈后,把我拥入怀中。

我早些年身体不好,所以一直体寒,盖再暖和的被子都浑身冰凉。

秦墨寻的体温很高,像一块巨型暖宝,还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和我身上的气味一样,所以我一点都不抗拒他的拥抱,仿佛是习惯了似的,还觉得被抱的挺舒服的。

这种温暖让我心中生出几分不舍。

但很快,我就把这种想法狠狠抹杀掉。

其他男人身上一定也很暖很香,何必要吊死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都要离开了,就不应该再贪恋他的肉体。

可是,不知道其他男人有没有八块腹肌,不知道其他男人的手臂有没有秦墨寻这么结实……

胡思乱想中,我困意来袭,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后,我揣着几张银票和沉甸甸的几大块金砖,还有一袋子金瓜子出门,用逛街的名义找到了制衣坊的老板娘秋霜。

趁着四下无人,我把金子全都塞给了她。

她立马懂了我的决定,瞬间双眼泛红,“依依,你……还是要走吗?”

秋霜是以前跟我一起在花房吃苦的姐妹,闺蜜把我捞出去享福时,我也没忘记秋霜,让闺蜜把她放出宫,还给了她很多钱办了这制衣坊。

嫁给秦墨寻后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他不举的事,加上其他原因,我早早的就有了假死脱身的打算。

几个月前,我就把假死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只等自己哪天想通了哪天走。

“嗯。”

我点了点头,又给了秋霜几张大额银票,“明日午后,我会路过恒远河……”

“以后,我们恐怕再难想见……这些钱你拿着傍身……”

秋霜落下泪来。

“怎么这么突然?这都半年了,我还以为你……你不会走了。”

我给她细细擦着泪水。

本想安慰她,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怕我一张口,就跟她一起哭成泪人,被外面的下人看出端倪。

哪儿有什么突然,只不过是心死了终于下定决心。

夜里。

我又失眠了。

秦墨寻深夜回来的时候,刚躺下就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又没睡着?”

肯定是练武之人能够夜中视物,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