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会嫉恨可能被自己赶超的人,却不会去嫉恨一个远超普通人想象的完美符号。

而这个符号的名字,叫“安笙”。

当这两个字传遍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之后,安笙没再执迷于娱乐圈,而是直接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

离开之前,她在最后一次演出的现场,跳了一支有些特别的舞。

舞蹈完美糅合了古典戏曲中的变脸元素,却毫无拼凑痕迹,无比丝滑地融化到了安笙的舞步里。

这支舞全程柔缓而安静,飘逸而梦幻,忽然停顿时却不知怎的会让观众的心连带着颤抖,仿佛能听见那道身影的无声哀鸣。

有细心的观众发现,这些精心描画的脸谱居然隐约对应着安笙曾经演过的荧幕角色,像一场送别,又像一场致谢。

而这次的舞蹈编曲者,居然不再是“安笙”,而是“佚名”。曲子也是柔和安宁的,恍惚间甚至能从中听见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场表演名字就叫《面具》,但最后等安笙双手环胸匍匐在舞台中央时,整个台面却纷纷扬扬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离得近的观众甚至能闻到一些银杏特有的香气。

等到安笙消失,众人才终于知道这场演出为什么这样矛盾又特殊。

这是告别。

没人知道,在y国南部僻静的小村庄里,那个抱着干柴,身后跟着一只小羊,头戴围巾的“村姑”,正是两度创造了华国娱乐圈奇迹的安笙。

她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便在自己的小木屋旁边,栽下了一颗银杏树。

这时候已经枝繁叶茂了。

安笙有时候望着这棵树的时候会想,她大概永远等不得那个消失在童年里的人。

但也许是略过她麻花辫稍的风太调皮,拉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凝滞在心头多年的那股执拗,居然也有些微微松快起来。

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响里,少女隐约听见了细小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美的脸。

安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巧。”

男人本来想起在赶来的路上遇到的那几个男人,心情微微有些不妙,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跟着笑起来。

“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