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婪哪能认了?闻言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脸:“小安笙,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他将少女葱白的指尖凑到唇边,轻吻时一双桃花眼直勾勾望进安笙眼底,满目似水柔情,“明明是佳人楚楚,我心甚慕~”
这要是换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肯定要被这情场老手的深情表白给勾了魂去,傻傻地丢了心。
但安笙却像充耳未闻似的,只自顾自将衣服穿好,抽开手走到门边,这才回过头去,似笑非笑地回了句:“我听着这文绉绉的话,倒更像是你那外甥说的。”
这外甥是谁,自不必说。
主业是作家的张缭,也确实会时不时地触景生情,冒出几句诗词来。
但事实是这么回事,并不代表有人就乐意听。
尤其还是在两人欢爱初歇,正该浓情蜜意的当下。
安笙眼瞅着褚婪那张上一刻还春风得意的俊脸,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立刻在心里得逞一笑,顶着身后那要吃人似的视线溜出了门。
所以这话啊,得站在门边才敢说。
154.喜欢你的错觉
总算摆脱了牛皮糖,安笙从暮楚出来之后,便站在路边的一棵花树下,等张缭来接她。
这季节花开的正好,间或几丝微风拂过,将安笙长长的黑发轻轻拂起。
百无聊赖之下,戏瘾忽然就上来了。
毕竟,这情景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某些烂漫的符号。
繁花,少女,随风飘扬的百褶裙,捋到耳后的长发,藏在身后紧攥着的信封,和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赴约的,正当最好年纪的少年人。
安笙回忆着刚刚在暮楚入戏时的状态,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完全是一个在校园里忐忑地等待心上人的少女了。
她望着远方的眼睛里,渐渐地闪烁起晶亮的光芒来。
那是只有想到喜欢的人时,才会出现的,喜悦而惴惴的光。蓬蓬勃勃,一眼就让人想起初春抽出的第一瓣嫩芽,让每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路人,在望见那双眼睛的瞬间,嘴角都情不自禁地勾起来。
好像一切又充满了希望。
早已为少女的美色纷纷缓步或驻足的行人,此时更加流连。只是那些想上前搭讪的,都从她这神情中明白了什么,只能连连叹息来晚一步,名花有主。
张缭一下车,刚看清人,安笙便像只小鸟儿似的,欢快地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揽着他腰,娇娇嗔嗔地睇他:“你怎么才来呀?”
他毫无防备,被少女撞得轻轻后仰。
愣了一会儿,张缭才反应过来,垂头向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少女看去。
一枝颤悠悠的花枝,探到女孩的唇边,却半点没争去那樱唇的半分艳色,反而衬得人比花娇。那双眼里清凌凌的光,满满倒映的,都是他的模样。
两人站在粉瓣飘飞的花树下,一高一矮,紧紧相拥。
这副场景莫名给他一种熟悉感,好像梦里见过千遍万遍。
似乎是被搔得痒了,她抬手去碰唇边,却被他鬼使神差地一把掐住手腕。她惊愕抬眼时,已经被男人温和而汹涌的气息彻底擒获。
“唔……”
柔弱的花瓣被碾碎在两人的唇瓣之间。
安笙保持着脚尖轻踮,一手被男人高高拽着的姿势,不稳地被男人按在怀里,承受着男人突如其来的狂热亲吻。
察觉到安笙的身形摇晃,张缭向前一步,将女孩抵在了一棵树上,不顾场合地继续入侵着女孩香甜的唇齿。
饕餮一般,好像永远不会满足。
安笙因为张缭这份前所未有的凶猛气势,有些微微错愕。
张缭一向是知礼,且爱惜羽毛的,他的亲吻和欢爱从来都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