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判断出,应该不是节目组的人之后,便不想理会了,却不料门外突然传来细弱地呼喊声,音色熟悉,却带着泣音:

“莹莹……开、开一下门……拜托~呜……我、我不能这样被人看见……莹莹……”

安笙叫门叫得可怜,却半点没期待一墙之隔的魏莹莹能给她开门。

而不出意料的,另一扇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安笙装作重心不稳的样子,往前跌去。一双温凉的大手不出意外的将她扶住,在此之前却还是被女孩柔软的胸口撞到了身上。张缭虽有些留恋那短暂的触感,却还是矜持地将脆弱的少女扶好,担忧地问道:“安笙?你怎么了?”

他仔细打量女孩的模样,在那张小脸扬起,看清是他而露出一瞬惊讶神色时,张缭的眼神也迅速沉了下来。

衣衫凌乱,鬓发披散,连脸上的妆容都被满脸的泪水冲刷的狼狈,最刺眼的是女孩红肿的唇上,那不知被谁抹开的口红。

也许这副狼狈模样,在别人身上就只是狼狈而已。

但张缭承认,女孩这副模样美得惊人。

虽不同于之前见时的纯净空灵,却是一种凡有兽性的男人,都能体悟的惹人凌虐的颓靡美感。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圣女,陡然被打落凡间。而她身上的痕迹,又是哪个狂热的信徒的得偿所愿呢?

少女瞪大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有些无措的望着他,哭音软得像一只诱人欺负的小兽,“张、张导?怎么是……”女孩看了一眼门牌号,就从那张已经够可怜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歉疚的微笑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住隔壁,啊敲错门打扰到您真的万分抱歉,我、我这就走……”

张缭却强硬地一把捉住了要离开的女孩的手腕,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安笙被男人沉硬的声线吓得抬起头来,对上男人那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关切的双眼,突然就愣住了。

她就像个跌倒了却拼命忍住不哭的小孩,明明忍得好好的,偏这时候有人走过来问她,疼不疼啊。

张缭眼见着女孩呆愣愣地望着他,眼睛就那么一眨,早已经止住的泪珠,忽然就啪嗒嗒地全流下来了。

女孩一边裸露的肩膀,在明亮的走廊灯光下白得晃眼,缀着花边的肩带含一种情色的暗示。那肩细细弱弱地随着哭泣轻颤着,喉咙里发出模糊又可怜的小小呜咽声,“张、张导……我……”

张缭终是叹了口气,放柔力道和声音,轻轻把人拉进房里,安顿在长沙发上,他把纸巾递过来后,却为了避嫌并没有去关门。

“谢谢……”女孩红通通的眼睛抬起来看他,接过纸巾时露出一个单薄纯澈的微笑来,让张缭为自己刚刚乍然见到女孩我见犹怜的模样时,一瞬间被撩拨起的一丝情欲,感到自惭形秽。

“还好吗?要不要喝杯水?”

女孩摇摇头,张缭却还是起身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热水,放到女孩手边。

“暖暖手也好。”

张缭作为作家,在感受别人情绪上十分敏感。他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虽然没有再问,女孩却从刚刚坐下时的紧绷,一点点放松下来,甚至乖巧地捧起水杯,小鹿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浅浅啜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