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秦宓紧紧抱着,耳边是他一句一句细语,像是央求,像是哀婉。
“闻柒,我怕护不住你。”
“闻柒,求你,不要松手,不管何时,不要为了任何人用你自己来妥协。”
“闻柒,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闻柒,我喜欢他,我也喜欢十八。”
“我只是怕万一,万一,”声音由颤抖,变得嘶哑,变得哽咽,语不成句,秦宓埋头伏在闻柒颈窝里,那样用力地抱她,却那样无力地言语,“万一没有办法……”
“闻柒,你若敢拿自己冒险……”
自始至终,闻柒都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抱着秦宓,只是任眸间湿润,温热的眼泪滑落,打湿了秦宓的衣领,滚烫滚烫的。
因为无可奈何,所以无言以对,都是那般倔强,不忍,却不肯妥协,只是总要有人一败涂地地先投降。
久久……
秦宓拂了拂她潮湿的眸子,轻轻亲吻:“罢了,我认了。”
他指尖,温热越发不可收拾,唇边尽是酸涩,微微的咸。
终归是秦宓对她软了心肠,舍不得,忍不得,只能由着她。
“莫哭了,我会心疼,你要如何我都依着你。”他轻叹着,无力却无奈,“黄土白骨,我随你一起便是。”
这流血不流泪的女子,不适合凄楚,他的女子,本该恣意轻狂无所顾忌的,是他绊住了她。
闻柒却摇头,抹了一把眼角,眸间晶亮,一如往常,清光徐徐:“不要黄土白骨,秦宓,我们会百岁无忧。”她信誓旦旦,字字都说得掷地有声,清晰的嗓音,不大,却格外有力。
百岁无忧……
这便是恣意轻狂的闻柒,总能无所畏惧。秦宓一时沉默,只是深深地看她,眸光眷恋又缱绻,舍不得移开,他总归是有些怕的,对闻柒,他一丝一毫意外都担不起。
见秦宓不言不语,闻柒皱起眉头,狠狠盯着秦宓:“你是不是不信了?”不等秦宓说话,她便一把扣住秦宓的脖子,瞪着水汪汪的眸子耳提面命着,“秦宓,你又忘了,你的女人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女子,她无所不能,而且啊,她还有个愿意助纣为虐的男人,信我,东陵芷会自投罗网的,倒时,咱再整死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交上解药。”
“好。”秦宓轻吻她高高扬起的唇角,“都听你的。”他自是信她,由她,或许,在劫难逃,或许,劫后余生,闻柒的劫数,他都只能应了。
闻柒这才笑了,眸角莹润闪动着,那样动人。
是日,未时,秦宓携闻柒离境郧西,归去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