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柒半靠在秦宓怀里,整个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祖宗,秦宓无奈,接过筷子,拈了半块玲珑酥喂到闻柒唇边,她都不动弹,用舌头舔了舔,咋舌:“太甜。”
秦宓蹙紧的眉微微松了些,惦着玲珑酥的梁六也松了口气,然后程大献宝似的将脆皮鸡递上。
“太油腻。”
脆皮鸡不应本该如此吗?何以闻小主一脸嫌弃?
“太清淡。”
石淑斋的水晶蒸饺素来以清淡爽口闻名,到底是谁指明要百里之外石淑斋的水晶蒸饺?现在又是谁嫌东嫌西?
“真凉。”
凉豆沙不是凉的,难道是热的吗?瞧瞧白二手都冻僵了,也没敢捂着,就怕一不留神就捂暖了凉豆沙的。
所幸,宓爷唇边晕开了一抹似笑而笑的弧度。
兴许白二那个庸医说得对,孕妇最是善变折腾,诶,苦了他们四个快马加鞭吃了一晚上的西北风了。
就尝了四筷子,闻柒摆摆小手,一脸大赦天下般的豪爽慷慨:“十八殿下说赏你们了。”闻柒笑眯眯,拂了拂平坦的小腹,这十八殿下是深得她心啊。
几人一人也摸不准闻祖宗善变的性子,瞧了瞧秦宓的脸色,这才回道:“属下谢殿下赏赐。”
闻柒一脸江湖气:“客气客气。”
客气?他们四个有苦难言,敢怒不敢言。这十八殿下就是来折腾他们的。
“都退下。”
得了秦宓的令,一干人如临大赦,灰溜溜地卷着十八殿下的赏赐退下了,叶九刚合上屋里的门,程大就萎靡神色了,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嗓门:“小主子是在逗我们玩吗?”
叶九最为淡定,面不改色:“玩人。”
绕是精明如梁六也愣了好半晌:“玩谁?”
叶九一脸冰山,一点表情也没有:“昨晚东陵芷逃了,趁你们几个统领外出之时。”顿了顿,又道,“里应外合。”
程大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擦,真是调虎离山。”
叶九不置可否,明眼人都知道,内应是谁,也不需怀疑,那内应定是在算计什么?良心那玩意,某人没有,某人肚子里那个肯定也没有。
屋里,秦宓用布帛沾了些温水给闻柒擦手,动作专注,敛着眸子并未抬头:“知道多少了?”关于孩子,关于血蛊,终究是没能瞒过她,是他失算了,碰上闻柒,不止一次这样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