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骨眼,能提萧亦莫吗?
顿时,气息冰下三尺,非一时能解。
程大只觉阴风拂面,缩了缩,抬头便瞧见自家主子一脸寒色,他脑袋瑟缩,低头:“属下多嘴。”
虽然多嘴,话不中听,不过也够一针见血。
秦宓眉头紧了又紧,绝美的容颜半分不见柔和,好似霜染的水墨画,声音都是彻骨的:“他觊觎爷的女人。”似乎冷哼,秦宓拂了软榻上的轻裘,冷冷冰冰地说,“应该杀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个时辰?开玩笑!
程大立马激奋了:“属下这就下令攻城去。”他觉得,非要让西启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最好悔不当初,爷的女人能瞎惦记吗?
程大正兴奋
“传朕旨意,两个时辰后,攻城。”
宓爷似乎不太爽快,背着身,窝在软榻里。
爷这一盆冷水下来,程大牙关都颤抖了:“爷,这不妥吧?”他还是觉得,什么都可以由着那位小祖宗,不过这风流账是万万不能纵容。
不妥啊,大大的不妥。程大深深地皱眉,前思后想,郑重其事:“爷,三思。”
爷懒懒散散地垂眸,心平气和:“爷可以让你一个人出战攻城。”
程大眸子一瞪,立刻摇头,语气大义凛然:“爷圣明,小主子欠的,得还。属下这就去传旨。”
诶,都是谁造的孽哟!
两个时辰之后,北城城下,西启大军兵临而下,主将挂帅,三军严阵以待,只是本该硝烟之地,却格外的安静。
“殿下。”
这已是三番探查,竟还未知虚实,探兵不由头冒冷汗。
萧亦莫并未下马,临城门而驻,只问:“如何?”
“流民已降,未见北军。”按理说,该是北军先发制人才对,如此一来,实在诡异。
萧亦莫微微皱起了眉头,又问:“城下三军是何人?”
此时,北城里外,三军严守。
探兵回道:“是南诏的盟里将军。”
一语刚落,萧敬大惊,失色:“怎么会是南诏的人马,那北军呢?阑帝的人在哪?”城里城上,竟全是一方军马,原本兵临城下的敌军不翼而飞,萧敬如何还能镇定,满脸慌张,“北军分明挥兵而来,如何退出了北城?五十万北军呢?”
不攻,反退,北帝意欲何为?
久久沉吟,萧亦莫忽然开口:“在城外十里坡下,掩人耳目。”微顿了片刻,他抬眼,望城墙军马,“这是座空城。”满腹心思都是一人,如今终是他大意失算了……
以退为攻,十里围城,这北城,能进,却不能出……
萧敬脸色骤然大变:“不好,中计了!”
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好一出空城计!萧亦莫冷笑,一声令下:“传本宫令,退城十里,兵分左右。”
一令刚下,三军阵脚全乱,还未退城,后方便来报:“来……来不及了,是北军,是北军来了。”
城外十里,赫然扬起了北沧的战旗,围城而守,伺机而动。
风沙滚滚,狼烟欲起,然,五十万大军之后,一顶奢华的营帐分外惹眼。哦,北帝喜净,甚是厌恶这北城风沙。
程大从外头来,被风沙迷了眼,掸了掸一身的尘土才敢靠近营帐:“爷,萧太子已入北城,西启进了我军的包围圈。”
秦宓摆弄着手里的玉棋阵型,未抬眸,轻启唇,扔了三个字:“他真蠢。”
咱爷这是语言攻击?
程大干笑,连忙应和:“不比咱爷英明神武。”程大虚心请教,“那爷看现下该如何?”
英明神武的爷继续摆弄着玉棋,清幽幽地吐出一句:“放火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