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蹙眉,不喜欢,回去又换了一件来比对。

程大两条眉毛都要皱一块了:“爷。”爷啊,差不多就得了。

秦宓抬眸。

“爷。”程大立马屁颠上前。

爷问:“爷穿哪一件好?”

很认真,爷真的在很认真的问,问穿哪一件好看,像个……女人一样。程大看着爷左手上的白色素袍,再看看爷右手上的红色锦袍,嘴角狂抽。

“哪一件?”

爷眉头一紧,不耐。

程大抽抽,舌头打结:“白……白的。”其实,说实话,咱爷怎么穿都是美人啊,真的是美人,老实人,程大腹诽从不打诳语。

秦宓多看了一眼左手的白色素袍,眼睫敛了敛:“可是爷家猫儿喜欢红色的衣衫。”

爷犹豫了,又对着铜镜,比了比红色那件,再比了比白色那件,一脸狐疑不决。

恐怕爷打天下也没这么左右为难过,请问,是穿红色的袍子还是传白色的袍子真的这么难选吗?程大毫不迟疑地竖起大拇指:“红色好,红色妙!”红色呱呱叫!程大呱呱叫!

守妻某准则:宓爷一切喜好皆以闻主子喜好为原则宗旨。

爷没有反对,程大赶紧上前伺候宽衣。爷对着铜镜,一番打量,拧了眉头:“太妖了。”

灼目的艳红色,宽袖,领口金丝挑染,后摆及地,绣以大片腾云。

妖娆绝魅,唯有秦宓能穿出这样的风华,叫人移不开眼,美得失魂落魄。半晌,程大违心:“不妖,绝对不妖!”娘哟,别说女人,就他一大老爷们,心尖尖里都痒了,美得太他妈妖孽了。

铜镜里,那绝色容颜,蹙了眉,似乎不满。

爷好骚包啊~好骚包。

程大立马溜须拍马投其所好:“爷天人之姿,绝色芳华,倾国倾城。”

爷眉头渐松。

程大肚子里的墨水就那么一点点,搜肠刮肚,又想了一句,一口咬定:“爷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呵,夸女人呢!

秦宓眉宇骤紧。嘿,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难怪梁六总说:程大,多读点书吧。程大恨不得咬断舌头,低头,认错态度良好:“爷恕罪,属下嘴拙。”

“好看?”

爷问的是衣服?还是人?

程大毫不犹豫,两手竖起大拇指:“好看!”苍天在上,他绝对没有恭维爷。

爷慢条斯理地脱了那骚包的袍子:“你去尚衣局。”

爷啊,不用再换了,这件真的好看,真心的!程大默默低头:“属下这就去。”

刚出正殿,程大便瞧见白二候在门口,一脸无奈:“温太妃又来请了。”

程大路过,只扔了两个字:“等着。”

“你去哪?”

程大苦着脸:“去尚衣局给爷取衣服。”

白二诧异了:“爷什么时候这么,这么……”压低声音,严谨了措辞,说了两个字,“臭美。”

程大一语中的:“是大燕的主子要来了。”所以爷蠢蠢欲动啊。

白二惊呆:“至于吗?”

程大很果断地回:“至于。”转身,去尚衣局给爷拿衣服去。

白二很好奇,到底大燕那主子是何方神圣,这御夫之术如此高明,回头定完好好讨教讨教。

两柱香过去……

宓爷终于高台贵脚出了寝殿,一身红色锦缎龙纹袍,墨发尽挽,束着一根血玉簪子。

爷,这么妖孽地招摇过市,真的好吗?

白二正色,淡定:“爷,你终于出来了。”那边温太妃都来三请四催,刻不容缓,白二走在前头领路,“现在要过去吗?属下给您打灯。”

爷说:“去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