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

“也是,我要是秋冉县主,肯定没有脸面再出来。”

“……”

隔着一条廊道,这欢声细语不断,说者无心,听者沉了脸,满眼阴鸷,直叫周遭气氛阴冷了。

一边的老嬷嬷慌了神,小心唤着:“县主。”

姬秋冉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偏殿里那两个浣洗的丫头,眸底翻滚着火星。

“乱嚼主子舌根,老奴这就去掌了那几个奴婢的嘴。”

老嬷嬷对着身边几个丫头使了个眼色,正欲上前,姬秋冉摆摆手:“不用掌嘴。”

老嬷嬷迟疑:“县主,这?”

面目骤然狰狞,姬秋冉狞笑阴沉,道:“直接给本县主将这两个贱婢的舌头割了。”

“是。”老嬷嬷身子一颤,唯唯诺诺退下了,原来,这姬家最是柔柔弱弱的秋冉县主,心狠手辣着呢。

“闻、柒。”

两个字,叫姬秋冉咬碎了牙,满眼阴沉将那娇俏的容颜都扭曲了几分,她拂袖转身

“咣当!”

一阵碎响里,姬秋冉踉踉跄跄了好几步,眉目未抬,便嘶叫了一声,怒骂:“贱婢!”

滚了一地的胭脂水粉的铜盒,大红的绸缎铺了一地,被撞的那宫女顾不得捡起,连忙伏地,吓得满身是汗:“奴婢该死。”

姬秋冉一脚踩在那绸缎之上,微微俯身,掐住那宫女的下巴:“瞎了眼的贱婢,确实该死。”

那宫女一个腿软,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奴婢急着去华乾殿方才冲撞了县主,县主开恩。”颤着身子央求,叩首,“县主饶命,县主饶命……”脑袋头破血流也不敢停。

姬秋冉眸子骤然一凝,指着一地狼藉,声声阴沉:“这些都是给闻柒的?”

凤冠霞帔,步摇金钗,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可见华乾殿何等风头,更是扎疼了姬秋冉的眼,满腹的忿恨不甘在喧嚣。

“是,奴婢、奴婢奉皇后命,将明日荣妃娘娘受封用的凤冠霞帔送去华乾殿。”

姬秋冉忽然轻笑,细声轻问:“想要活命吗?”

那宫女抬眸,怯怯神色,却满眼精光:“请、请县主明示。”

姬秋冉俯身,伸手拂过那红绸锦缎,极尽奢华夺目的凤冠霞帔,在她掌心,一点一点拽紧,她道:“那就乖乖听本县主的话。”

天阴沉沉,夜里,恐是风雨欲来。

衍庆宫外,步履急切。

“皇上。”

寝殿里,炎帝卧床,骤然起身看着门口慌忙急事的金公公,半分也亟不可待:“可都安排妥当了?”

金公公合上殿门,小心翼翼言:“回皇上,皇陵的地形图已经送去了定侯府,万事俱备,便只欠明日受封大典这场东风。”

炎帝忽然大笑:“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眸底全是逼人的精光,“传朕旨意,常钰王领兵十万留守燕宫,燕统领率御林军沿路护送,定侯十五万人马把守皇陵。”

“诺。”

话刚落,殿外又传来急促声响,声声催人焦灼,是御林军御前副统帅,他躬身上前:“皇上,常钰王殿下传来急报。”

一事赶着一事,是急报,不详。炎帝抬抬手:“禀。”

“荣妃受封,燕都外,北沧使臣朝贺,常钰王恐兵临城下,奏请领兵前去查看,防患未然。”

荣妃受封,四方朝贺,这天,也确实难定,炎帝一番思忖,沉声道:“准。”

“眼下唯有定侯能调配人马把守燕宫,可用老奴去传旨?”

一旨准奏,常钰王领兵出城,这燕宫腹地便只如空城,毫无防守。此举,怕是不止铤而走险,让人不得不防。

炎帝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