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细想,也是,爷笑着时,照样会杀人,没准这会儿就在想着怎么剥了那闹腾的闻家七小姐呢。上前,程大问:“爷,要不要属下去剥了”
清澈微寒却极是好听的声音截断了程大的话:“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许是被水汽蒸久了,微微嘶哑,带了些许玩味,越发让人丢魂。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不是吗?
程大下意识看向屏风,那素白纱幔里的皮面水墨丹青,那是剥了多少张人皮来的,数不清了,前儿个还剥了几张,还浸在盆子里说是要做张皮面的帐子。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程大细细一想,果断回答:“不是!绝对不是!”低头,不敢看屏风上的容颜,立马转了茬,“那爷,这宵夜”
男子似乎轻笑,回得很快:“糖煮四季干扁豆。”
程大一愣:“额?!”
糖煮四季干扁豆?这是个什么甜点?糖煮倒是好理解,爷喜欢甜的,四季干扁豆,那可不是爷的喜好。
程大愣神间,他家爷又道:“多放些糖。”一贯的喜怒不明,清幽绝魅。
嗯,爷嗜甜。
水声又起,又传出那二字:“换水。”
嗯,爷爱干净,不让人碰,尤其是女人。
一切好像都正常,却处处透露着诡异,程大挠头,不敢多做揣测:“属下这就去。”
换好了水,关了门,齐三将程大拉到一边:“这都八遍了,爷这是怎么了?”
程大雾水满头,摊摊手:“谁知道摸了女人哪里?四季干扁豆?”摇头,很不可思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边,梁六子摸摸下巴:“闻家七小姐,”又摸摸下巴,高深莫测,“此女,有问题。”
程大与齐三都看向梁六子,六子这家伙,是七个兄弟里头眼力见最好的,爷也说最数他聪明机灵。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第九章:一张容颜蛊俗世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兄弟三人皆探究地睃向屋里,杏黄的烛火打在纸窗上,映出男子分明的棱角,如此一个模糊的侧脸,写尽了水墨丹青的重彩,美极,素雅里镌了浓浓的魅惑。
“过来。”
几分寒冽,几分随性,带着着慵懒的邪魅,一个男人的嗓音,竟也能媚骨。
烛火微暗,半敞的纸窗漏进丝丝冷风,摇着人影,笼了一张容颜,模模糊糊里,竟也能美得夺人心魄,许是风吹得火光摇近了,容颜瓷白,更衬得唇色如血,薄削至极,斜斜微扬着浅弧,勾着那一抹风情着实撩人。
绝代绝色,大抵也不过如此。
男子只着了素白的里衣,半敞,随意披散的发,那点滴水汽,朦朦胧胧笼着那半裸的锁骨,他斜依软榻,薄唇噙了似有若无的浅笑:“过来。”
声调已微抬,似乎染了薄怒,倒不减一身妖异的邪肆,如此媚态,便是世间女子也及不分毫。
独独,这浅笑的细语,勾人,致命,倒叫人本能臣服。
“嘶嘶嘶。”
窗柩上,先是传出微响,须臾,从烛火里扭动着暗影,极是迅速,细看竟是一条通身莹白的小蛇,惨白的光里,那眼珠越发红似血,只是,那身子缠成一团,似乎系了个结,显得甚是滑稽。这生得渗人的小东西倒是温吞,缠着男子及地的衣摆竟是蹭了几下,乖顺极了。
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别有风韵,男子俯身,伸出一指,将那小白蛇提起:“怎么回来了?”
那小东西被打成结,扭不得,便摇晃着尾,吐了吐蛇信子,舔着男子瓷白如玉的指尖,眸子莹润,倒似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