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七天,魔族没什么动静。

东宫上下的护卫,几乎都被换成了从外面请来的修士。

白婉棠生怕自己去上界前会出差错,对他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睡在了他寝殿外间的榻上。

就是这段时间,她才知道帝后原来已经知道独孤极要去上界了。

独孤极没有将这事告诉别人,可帝后身边的人难保会泄露一些口风。

白婉棠重提也许有人和魔族勾结,泄露了独孤极的行踪一事,得知独孤极其实先前就在查了。

只不过那人有魔族相助,不会被轻易被凡人查到。而独孤极又抽不开身去亲自查。

独孤极让她不必过于忧心,反正他的打算已经被魔族知晓,无法挽回。

那他依然要查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不说。

白婉棠琢磨了一会儿,猜到他是为了帝后。

独孤极担心他走后,泄露消息的人会对帝后不利。

独孤极生辰当天,他提起了她在人间的亲人,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这些年,白婉棠和她在英王府的姐姐断断续续有点联系,姐姐还时不时会递些宫外才有的小东西送她。

她正有要去看姐姐,和姐姐道别的想法。

独孤极便给她放了个假,许她出宫,让她晚上赶回来参加他的生辰宴。

她起了个大早,出宫前想和他打声招呼,却听到他下令等她出了宫,这两日就不许她再进宫了。

他还让一个嬷嬷在宫门等着,待她晚上到了宫门口,就带她去他在城外的别苑安置。

白婉棠一惊,转念就明白他为何这样做他总是这样,表面冷淡,说话难听,却从未让她遇到过任何危险。

他有自信去应对魔袭,却从不允许她在魔袭时留在他身边。

他做任何事,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可再万全,也会害怕。怕在她身上出现万一。

但白婉棠是不可能不回来的。

他当她学的法术是用来变戏法吗?

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同独孤极打了声招呼,去了英王府。

她姐姐白含如今是英王世子的妾室。

虽是妾,但英王世子没有娶亲,除了白含没有其他女人。

是以白含算是英王世子院子里的女主人,英王府里的人对她颇为尊敬。

白婉棠进了英王府,白含笑盈盈地在门口就迎她,一路到了世子院子里,又拉着她说了好些话。

过了一个时辰,她说她最近得了个新奇玩意儿,拉白婉棠进屋去看。

白婉棠跟进去。

白含拉她看的,是独孤极早就送了她两三个不重样的西洋万花筒。

她装作新奇地看,忽听白含在她耳畔用气声低语:“英王与魔族勾结,今晚要带叛军与魔族一起刺杀太子。魔族想要太子的骨和心,英王想做皇帝。”

白婉棠微怔,压住翻起惊涛骇浪的心绪,没有显露出异常,侧目看了眼白含。

白含笑盈盈地问她:“这小玩意儿是不是很有趣?”

注视着她的瞳孔却颤动着,藏着害怕和慌张。

白婉棠有许多话想问白含,怕有人在监视,她只能按捺着,继续和白含谈笑,装作漫不经心地闲聊,暗里商议,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英王想称帝,而英王世子性情单纯,寄情山水,只想带白含去游历大好河山。

英王逼着英王世子协同他一起造反,世子百般劝阻无果,苦闷不已。在一次喝醉酒之后向白含透露了这事。

白含知道谋逆是大罪,她不该说,可她不认为英王能成功。

英王背后是魔族,但太子背后是将魔族打得节节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