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现在你肚子里怀的就是我的种了……”
王兴言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他的颅骨上突然被拳头重击,有那么一瞬脑子是完全发懵的,过了片刻剧痛才从头上传来,他猝不及防地退了几步,被打得歪倒在地,眼前模模糊糊的充了血,只看见了一片明黄的身影。
还未及王兴言反应,陆辞珩就单手掐着王兴言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抵在墙上,冲着他的头又是一拳,力道大到陆辞珩握拳的手上擦破了皮都浑然未觉。
陆辞珩刚才站在牢门外,虽然只听到了个大概,却足以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沈明安在益州见到王兴言时的反常、以及他不止一次地说自己的手脏,这一切的根源在如今都有了解释。
幼时的沈明安被王兴言猥亵,所以当年十七岁的陆辞珩亲沈明安时,沈明安会不受控制地干呕,但那时陆辞珩不明缘由,只以为是沈明安厌恶自己,一直误会伤害了他这么多年。
之后的两人之间的误会嫌隙和自己对沈明安做的那些不可挽回的错事都是由此而生的。
而现在作为罪魁祸首的王兴言对此没有半分悔改,反而对沈明安犹不死心。
陆辞珩越想便越觉得悔恨交加,他把倒在地上的王兴言再次拎起来,神情凶恶狠辣,动作又快又狠。
王兴言被扼住了脖子,他喉间嗬嗬作响,挣扎着想去掰开陆辞珩掐在脖子上的手,可他毕竟年纪大了,陆辞珩又用了十足的力,他奋力掰了许久,陆辞珩的手都纹丝未动,王兴言脸上神情狰狞,仍是嘴硬,他吐出嘴中的血,露出森白带血的牙齿,阴恻恻地笑,语气嘲弄,“当今皇上看上的人还是我玩儿剩下的,我倒也不亏。”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人?”陆辞珩怒不可遏,他手上发狠,往王兴言的颌骨处打去。
几拳之后,王兴言就只剩了一口气,连话也说不出了,陆辞珩将他掼在地上,他气血翻涌,还想再打,恍惚间仿佛听到沈明安在唤他。
陆辞珩生生顿住了手,他转过头,看见沈明安的脸色煞白,正半垂着头靠在牢墙上,视线却是落在陆辞珩身上,整个人无力地向下滑。
旁边的柳和裕跪在他身边,满脸的慌乱无措,带着哭腔说:“先生,你别激动,这样下去孩子会早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