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3)

范太医来了以后探了探他的脉象,也只敢给他开些温和滋补的药,药性温起效便慢,沈明安一病病了好些天,到五月里天气完全暖了才慢慢好起来。

沈明安性子冷,很少主动与人结交,自他被贬官后,沈府更是门可罗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卫博然来府里探望他的时候沈明安还没好全,卫博然给他带了些水果,熟稔地在他房间里的桌前坐下,弯下腰抱起绕在脚边的小白,边逗弄小白边同沈明安道:“我以前怎不知你喜欢猫,既然养怎么养了只瘸的?”

“是别人送的。”沈明安坐在他对面,拿起桌上的茶润了润发干的嗓子,他许久没进宫,也因着病有好些时候没上过朝,免不了有些忧心,今日正巧卫博然过来,便忍不住问了他一句:“最近朝中如何?”

“不怎么好。”卫博然叹了口气,放下手中逗弄着的猫,忧心忡忡地开口:“你可知现在是太子监国?”

“……不知道。”沈明安消息闭塞,对这些消息一概不知,“皇上怎么了?为何要让太子监国?”

“大概两个月前,赵天师不知为何惹恼了皇上,被皇上一剑刺死,皇上也因为气血翻涌呕血晕了过去,当天夜里华兴殿里灯火亮了一晚上,太医院里不管是当值的还是没当值的太医都过去了,也没查出是什么病。”

卫博然压低声音同他道:“不过范太医私下里和我说过,他怀疑是赵天师给皇上的长生不老的丹药有问题,他验出那丹药里有丹砂、雄黄、白矾和曾青,那丹药皇上日日都吃,但现在赵天师都死了,这事儿也死无对证。”

沈明安眉间拢起忧色,“丹砂和曾青不都有剧毒吗?”

“是啊,你瞧这几千年里那些个求长生不老的人,有哪个是真活过百岁的。可皇上偏深信不疑,我觉得皇上之前神思不清、疯癫不认人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丹药。”

“后来皇上倒是醒了,不过出现了类似中风的病症,身体僵硬很难动弹,说话断断续续的连不成句,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于是就让太子监国,皇上自己来过朝堂上几次,太医说他不能见风,所以每回都是坐在帷帐后面,若是有什么旨意就写下来让张凌代为传达。”卫博然发出声沉重的叹息,“只是太子这监国当的,唉……真是一言难尽。”

第52章

“有次帷帐被风吹起,我看到皇上的状态是当真不怎么好。可哪怕是这样,他也非要把那些生辰在七月的朝臣和与他们有亲缘关系的七月出生的人都抓起来,说什么他们身上煞气太重,取了他们身上的血祭拜,真跟疯魔了似的,谁家没有个生在七月的亲人,现在朝中人人自危。”卫博然说着沉吟片刻,“其实我今日来找你,也是想要让你签个字,一同联名上书请愿,想法子放了这些无辜的人。”

“取血祭拜是什么意思?”沈明安迟疑着说:“可我现在被贬官,人微言轻,在朝中怕是连话都说不上。”

“要说你这贬官的原因还真是莫名奇妙,谁听了不说一声匪夷所思。”卫博然兀自说下去,“之前赵天师说过皇上身边煞气重,但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赵天师都死了皇上还要一心一意坚信不移地相信他的话,总之皇上遣人在城东的知雨观的八仙供像前摆了一座青铜方鼎,将活人身上的血全部取出来,一滴滴流入方鼎中。”

实则那场景十分血腥,根本就是像宰杀牲畜那样杀人,把人的脖子还有手脚上各划上一刀,将人绑在鼎盖上,这期间人是醒着的,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在一滴滴流尽,最后被折磨致死。方鼎原本是青铜的,很快就被鲜血染得一片暗红,雨水几日都刷洗不干净。

但卫博然看沈明安脸上一寸寸失了血色,便没详细说,只把这一段略过,继续说道:

“已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