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3)

妇人转头望了自己里屋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他们也不好白白住人家家里头,但沈明安身上东西都丢了,只摸到了方才那个玉佩,他正迟疑着要不要给出去,却见陆辞珩直接拿出了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那她,道:“叨扰您了。”

五百两的银票太招眼,但陆辞珩身上就没带小额的银票,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妇人见到张那么大的银票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我……我一个人住,这家里也没什么空房,倒是有间老屋,是我父母还在世时住的,许久都没人住过了,就是位置有点偏,离村口远了些,你们若是不嫌弃,我领你们过去。”

第31章

妇人姓周,是个热心肠,她从自己屋里拿了两把伞,一把自己撑着,另一把给了沈明安他们,大冷天的,提着一盏小油灯给他们带路。

周婶也是可怜人,她说自己丈夫死得早,唯一的一个儿子在十多年前和自己一同去市集时走丢了,走丢时才不过三四岁,十多年来杳无音讯,后来父母年纪大了,也都接连去了,到现在就只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村子里。

在和周婶攀谈中,两人才知道了这一处是东阳村,算是隶属于江州的一处小村落,处地极偏,是在益州与江州的边界处,再过去些就是益州了。

东阳村附近有好几座雪山,每到冬天大雪一下就极易发生雪崩,说到这里,周婶还念叨说他们真是命大,村里人都知道山上危险,不会往那处去,但每年都会有人误入这里的雪山,何况山上还时常有野兽出没,等被人发现时早就连尸体都不全了。

“你们可能得在这儿住一段时日了。”周婶絮絮叨叨地说:“要从村里头出去就只有村口那一条路,几天前那条路就被大雪给封住了,必须等到雪化了才能出去。”

陆辞珩身上都是雪,手里的伞不自觉往沈明安那边偏,自己撑了和没撑一样,他看向沈明安,沈明安蹙着眉,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苍白的唇动了动,轻声道:“大概要多久才能化雪啊?”

“开春时雪才会慢慢化开,如今正值隆冬,怎么也得个把月雪才会化了吧。”

“这段时间都出不去吗?”沈明安问。

“嗯,真要出去只能从山上翻过去,但是最近一直下雪,很容易遇上雪崩,还是不要往外走比较好。”

周婶边回他边用钥匙去开老屋门上的锁,青铜锁锈得不成样子,开锁的时候木门嘎吱作响。

屋子不大,也没什么家具,床和桌子都用布遮着防尘,周婶掀开上面盖着的布,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被子,道:“这床被子是今年新做的,不过这般冷的天,就这一床被子可能会冷,而且这屋子里也只有一张床。”

周婶眼神在陆辞珩和沈明安身上逡巡了下,迟疑道:“小陆,你们俩……是兄弟吗?”

陆辞珩正想说话,沈明安就先他一步开了口:“我是他的先生。”

这已经是短短一天里沈明安第二次这么说了,白日里和王兴言说自己是他的学生,现在对周婶又是这个说辞,一有人问到他和沈明安之间的关系,沈明安就要和他划清界限,仿佛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要把师生这档关系摆到明面上来做遮掩。

“对的。”陆辞珩偏不想随他的愿,他理所当然地点头,琥珀色的眸子盯着沈明安,模棱两可地说:“我和先生一直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睡在一张床上做什么,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沈明安瞪着他,生怕他再说些什么出来,陆辞珩说这话的时候掐着他的腰,看上去是在回周婶的话,实际上却是在他耳边,单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周婶没觉得陆辞珩说的有什么问题,放下心来,道:“那你们只好先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