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柳长老还是过着一如既往的日子,并无变化;总之云长老也想起了前尘,这一些卿舟雪没有多提,只是浅淡地笑了一下。
白苏却从这温和一笑之中,知道她如今是求仁得仁了。
“真好。”白苏放了心,听说这些事时,她眸中微微闪着一些光亮:“如今都失而复得,各偿其愿。”
“柳师叔兴许也想念你了。”
卿舟雪问:“近几年,还打算回去么?”
白苏微微一愣。
当年她是无意偷听了师尊与长老谈话,怕师尊把灵根献祭,才做出这等冒然举动。
哪怕多年过去,柳寻芹心底过不了这道坎,哪怕她嘴上不说,心底恐怕还是存有一分遗憾或是愧疚。
白苏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回去了。”
“我在此处过得很好。没了灵根,仍可为寻常人看诊,兼之这一路走走看看,救死扶伤,并不有违我当年夙愿。”
“也是。”
卿舟雪也并未再三劝她,师姐从前温顺,从不忤逆长辈的话。这个决定既是她自己做的,想必对于日后也有了规划。哪怕身为修道之人,亦不止只有一种活法。
“往事不可回头,万种得失,若是能得一个不悔,这样就很好了。”
卿舟雪走出医馆时,天边已是一种暮昏色。现如今街头的人已不多,收摊的收摊,归家的归家。
好像耽搁得久了一些。
船停在离观潮很远处。
卿舟雪快步走了回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妙……许是直觉。
远远地,便瞧见那片碧河之中,整只船湿淋淋地浮着,像是刚刚从水面下翻过来。
岸边坐着两个落汤鸡,正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