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究是平平整整了。

她的手却有些无力地垂落。

云舒尘将背靠在门上,捏着那封信,缓缓滑坐下来,就在阶前。贸然出关会致使根基损伤,她想着今年怕是见不着她了。

这夜零星开始落雨,滴滴答答,淌到阶前,云舒尘靠着那门,竟觉得困意袭卷而来,她浅浅地眯了一会儿,再睁开时,脚边已经盈了一汪水泽。

此刻天边已经有一线微明。

她呵了口白气,适才觉得冷透骨髓,睫毛上都已经凝了层冷霜。

她无意垂眸看去,那一方积水如镜,映出来自己此刻的模样这张脸历经了五百多年的春秋,依旧风华正茂。

只不过云舒尘却瞥见了一丝银色,她捻起那一根头发,将其拽了下来。

一线青丝,已经白如霜雪。

云舒尘的呼吸顿住。

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连忙凝出一方水镜,朝着眉梢眼角仔细瞧了个遍,遂捧起半边脸,像是着稀世珍宝一般,目光略有些慌乱地逡巡着,瞧见眼尾似乎有一条细纹顿时感觉到了一丝窒息。

其实只是水面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