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话和实习生说是一回事,和周泽说又是另一回事。
周泽站在原地,脸色看不出什么,语气如常:“我不是智障。”
安穗松了口气,随后打诨:“对对对,你是天才少年。”她摆了摆手,“我上了一天班,很累,现在要睡一会,客卧有两间,你自己挑一间顺眼地睡。”
她往房间走,暗道自己不打算再和周泽有交集的话,必须要注意自己的言辞。
不然她一边拒绝周泽,一边叫些引人误会的称呼,成什么了?
安穗正嘀咕着,就听身后的人出声问:“现在睡觉么?你不吃晚饭么?”
晚饭?
这么大的台风有什么外卖能送?
安穗说:“不吃。”
她随后打了个哈欠:“充电宝在沙发上,你要是饿了的话打开窗户喝点大自然馈赠,别打扰我睡觉。”
说完,房门便关了。
躺在熟悉的大床时,安穗感觉自己对周泽的态度好像有些太随意了。
也许是《夺冠》项目已经签完了合同,周泽不是她的客户了?
此时窗外雨声拍打在玻璃上,跃动地淅沥声伴随着屋内浅浅的呼吸声。
安穗脑中在白噪音下不受控地想起刚刚在浴室前的对话。
他说那话是真心的还是不甘心自己被她拒绝了?
如果是第二种,安穗可以理解。
毕竟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应该很少失败,更很少被人拒绝。
失败?
安穗倏地反应过来,她视线看向门外。
他是输了比赛特地过来找她寻安慰的?
安穗猛地坐起身,下床时又顿住。
不对,她为什么要去安慰他?
她是他什么人?知心大姐姐?
安穗又重新躺回去,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大姨妈要来的原因,激素紊乱影响了脑子思考。
收留周泽已经是仁至义尽,人情也能扯清,再去安慰周泽,她成什么了?
欲拒还迎吗?
打定主意,安穗拿出手机,准备看点东西就睡。
但手机打开,她却不自觉打开了以往下班以后绝不想打开的微博,点进了周泽的广场。
广场的词条刷的很快,实时里几乎一秒刷新六七个帖子出来。
不出意外都是在骂的。
发帖的大部分都是看了营销号搬运的决胜局周泽前压送掉人头的视频跟房过来骂的路人。
安穗于是又点进了周泽的超话。
没想到超话更加热闹。
W的队粉,BV的粉丝,以及前面被W横扫过的几个队伍,都过来反扑,纷纷嘲讽周泽是“大魔王”,魔怔的魔。
超话里简直是热闹透了。
看着那些糟心的词语安穗索性关了手机,她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
说到底周泽也只是个19岁的少年,他打比赛才多久,怎么可能会一直赢?
更何况哪有人一直赢的?
她想得心烦,又想到刚刚回来时,蹲在公寓楼前被大雨淋湿的少年。
她脑中不自觉想到他那句“这种鞋不能沾水”。
安穗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算是她心有愧疚也好,欠了人情心有不安也罢,总之这种时候她如果安慰一句说不定就能拯救一个即将黑化的少年。
她从床上下来,刚要开门,就听到大门处传来的关门声。
安穗一愣,开了门出去,客卧大门敞开,没人,客厅同样空空荡荡。
安静的客厅只剩下沙发上整齐堆叠的衣服。
“真当自己是田螺姑娘了啊?”安穗喃喃。
她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