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可以?放孔明灯,不知道宋胭喜欢,不知道去哪里买,甚至除非特地抽空,要不然他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今日他在家中,见了曾经的上级的公子,当初他父亲和平退位,现在明里是拜贺,实际却是来?索求所谓“栽培之恩”;见了兵部的武库司郎中,这位郎中府邸在正月初一被劫,想要兵部出面?去向兵马司施压追回财物;又有宫人送来?小道消息,说有人要在新年之后弹劾兵部……

总之,件件都是人情?,样样都是朝事,处理?完这些便要费去大半的精力,他没有那样的兴致再?去满城寻孔明灯来?哄她开心。

如果他在二十?岁的及冠之年遇见她呢?

如果是在二十?岁,如果他不是长子,如果他没有丧父,兴许他也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是她喜欢的样子,可那还是他吗?

他静静看着宋胭帮魏曦和秦氏将?孔明灯准备好?,看着她自己也拿了只孔明灯,不知她在上面?写?了什么心愿,再?与?其它人一起将?孔明灯放上天空。

今夜明朗无风,放孔明灯正好?。

十?来?只孔明灯缓缓飞上天空,承载着许多人的心愿,在夜空里越飘越远。

所有人都看着天空,只有魏修,在看天空的同时侧过脸看向了宋胭,宋胭不知想起什么,也下意识望了过去,待碰到魏修的目光,立刻躲开,看向别?处。

而魏祁,目睹这一切,只觉胸口再?次沉闷起来?。

他宁愿她在触及魏修的目光后没有惊慌地躲开。

放完孔明灯,一群人恋恋不舍回各自房中去。

路上宋胭问魏祁:“夫君怎么不放一只玩玩?”

魏祁声?音有些淡漠:“不喜欢。”

宋胭意识到他似乎心情?不好?,不由得也收了脸上的笑。

见她这样,魏祁很?快想起,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竟然又摆起了脸色,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眷恋现在两人的温馨,并不想再?和她吵架。

他便压下心中的不悦与?怅然,温声?问她:“刚才许了什么愿?”

宋胭笑了笑:“没许什么愿,就随便许了个,愿天下太平。”

魏祁没说话。

在他看来?,一个人许愿天下太平,要么是真正心系苍生?,要么是绝望,不觉得许愿有用。

那么她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胸闷似乎更严重了。

晚上他掐着她的腰,一动?不动?盯着他,运作狠厉,却又异常沉默。

她看到他眼神,总觉得有些害怕。

而他还不止不休。

这正月里,可真是夜夜都不得闲,她朝他撒娇:“好?累……不要了吧?”

“不是要孩子吗?”说完将?她翻了个面?继续。

她咬着唇,不再?相?求了,极力承受。

……

翌日一早,魏祁从卧室往明间用早饭时,经过次间的书房,看见了他常用的书桌前多了样东西那对春牛。

昨日没注意,不知何时放上去的。

一时之间,他竟无话可说。

她大概是觉得,他很?在意、很?喜欢这对春牛吧,所以?特地寻出来?摆在了他桌前。

不管怎样,似乎还挺用心。

他无奈叹了声?气?。

吃饭时想起来?一事,他说道:“从今日起,我会从前院按排护卫到后院巡逻,三人一组轮班,你与?女眷们说一声?,不必惊慌,待正月过了就撤回去。”

宋胭问:“为何要巡逻?”

魏祁解释:“从腊月开始,盗贼猖獗,劫匪也时有出没,正月里更甚,初一兵部武库司郎中家里被抢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