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徐晏丰却未慢待魏曦,有人送美人到手上,他交由魏曦随意安排,待她好,也宠溺和魏曦的一双儿女,唯一便是太宠溺了,将孩子养得天不怕地不怕,颇让魏曦头疼。

皇帝亲政后的第二年,又开始建新的亲卫,仍要将兵权控制在自己手上,魏祁看出皇帝的进取之心,劝说无用后,索性慢慢放权。

正好国公爷想派人回祖籍祭祖,有心百年之后葬回老家,魏祁便告假亲自回去修祖坟,也带上了宋胭和晨晨。

儿子便留在家里,魏祁的话,一来他还小,二来男孩子有的是机会出远门,但女子不同,出门的机会太少。

宋胭与晨晨都很高兴,开开心心就随魏祁一起出门了,从京城到临江府,一大半是水路,要走一两个月。

路上辛苦一些,但总有新奇的事可看,宋胭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少女的年华,山川大地,都在怀中。

她与魏祁一起试了商丘的烈酒,一起吃过淮安的虾,然后继续乘船南下,到了书上见过无数次的扬州。

船靠岸补给,宋胭与魏祁也上岸转一转,几乎沉醉在江南微风中不愿离去。

后来,他们在扬州酒楼里吃桂花糕,意外见到有人从酒楼里出去,竟酷似萧嘉言死去的原配夫人范靖语。

在宫玉岚嫁入王府七年后,也就是两年前,范靖语突然意外坠崖身亡了,尸骨无存。

那时候宫玉岚已生有两个儿子,范靖语却一无所出,但奇异的是,范靖语与宫玉岚关系还不错,还时常教两个庶出的儿子兵法。

后来王妃身体不适,范靖语与宫玉岚一同去寺里祈福,回来途中突遇暴雨,马车打滑,坠落山崖,正好将范靖语与宫玉岚摔了下去。

王府人赶下去救人时,只见到受了伤,困在悬崖藤蔓间的宫玉岚,却没见到范靖语,再下崖找,也没找到。

找了好几天,王府只能宣告四奶奶坠崖身亡,又过一年,萧嘉言恳请王妃将宫玉岚扶了正。

宋胭一直感叹范靖语,一生都孤傲,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的心思似谜一样,而此刻,却在扬州见到了她。

范靖语见到她也一惊,随后那眼中的惊诧又消失,看向别处,好像并不认识宋胭,宋胭试探着了叫了一声“弟妹”,范靖语笑道:“夫人是叫我吗?可是认错了人?”

说着认错了人,可连声音都那么像!

说完就转身走了,宋胭见她小腹隆起,好似有了身孕,而她身旁一人,扶着她,像是她丈夫似的,只是看着比她年纪大了有十多岁,但身穿白衣,腰间佩着一把剑,竟有一副超凡脱俗的洒脱气质。

宋胭回头看魏祁,却见魏祁也一动不动看着远去的他们,她问:“你觉得世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

魏祁却出神道:“师柯?”

宋胭问:“什么师柯?”

魏祁回答:“山东名士,在我那一届,连中三元,却在殿前面见先帝时直言先帝弊政,惹先帝不快,将他科考名次除了,他就离了京。”

宋胭吃惊:“竟有这样不屑名利的人?这样看,还真像刚才那人能做出的事。”

魏祁道:“他是有真才,说的话都对,其实后来从先帝言语中能听出先帝是有后悔的,如果他肯向先帝认错,肯再考一次,先帝定会重用。可惜他走了便是走了,此后再未入考场,也未入官场,我也就见过他那一次。”

宋胭先是感慨,随后想起最初的问题,又疑惑了,问他:“他和王府有来往吗?”问完,她又改口:“不对,他和范家有来往吗?”

魏祁摇摇头,“范氏远在邠州,这我就不知了。”

宋胭想不明白,决定等回去了问问宫玉岚。

但宫玉岚想必也不会多说,那时候王府替范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