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后走,和年龄也没关系。”
魏祁道:“那我若先走了,你好好颐养天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胭趁着夜色,挽起他胳膊:“我不要你先走,你就努努力,活到八十,我就活个六十八,也就差不多了。”
魏祁笑:“生死薄给你来写,好么?”
“我要是写,那我就给你写一百岁了,哪能八十?”宋胭说。
魏祁看她月色下的俏皮的脸,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一笑。
宋胭问:“你笑什么?”
他道:“我想起第一次见你。”
宋胭回忆一番:“那是什么时候?”
问着,她想了起来:“我们好像没怎么见过吧,就有一次三婶生病,我来探望,好像在三婶屋外见过你一次,也没说话。”
那个时候她和魏修订了亲,魏祁是未婚夫堂兄,又是东院这边的,位高权重,她很谨慎在旁边站着,低着头没敢乱看,差不多只晃了一眼,见了一点他衣服角。
魏祁却说:“比那次更早,或者我见到你了,你没见到我。”
“那是什么时候?”她问。
魏祁道:“就前面,那棵白色槐花下,你们当时在下面看人摘槐花。”
宋胭却还记得:“那我记得,她们说槐花炒鸡蛋好吃,我吃了,就一般,但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嗯,我从旁边过去了,没和你们打招呼。”他说。
“哦……没有啊……”宋胭不觉有些失落,那一年好像是她才和魏修订下婚事吧,她似乎才十五的样子,他也才二十七,她还真想看看他当时的模样。
魏祁看着远处那棵落了叶子的槐树,陷入遥远的思绪中。
在那之前,母亲曾和他提起,给他物色了个姓苗的姑娘,说那姑娘是谁谁谁,怎样怎样好,过几天三婶过生日,她托三婶邀人到家中来看看,好的话,就提一提这事。
那时候母亲十分挂念他的婚事,这种话说起也不是一次两次,因为起了再与郭家结亲的心思,倒消停了几日,没想到却又说了个什么苗姑娘。
他没往心里去,只含糊应下,由母亲折腾,后来有一日他午后从衙门回来,去宜安院见母亲,便见到池塘对岸的那棵白色槐花树下站着个小姑娘,一边笑着,一边和四弟妹一起仰头看着树上人摘槐花,那姑娘生得很美,婉约而不呆,娇美而不妖,他不由看得出神,心想:这便是那苗姑娘?还这么小呢……但是,如果是这姑娘,倒也还可以。
他不由莞尔,心情有些轻快,等去了宜安院,才知那苗姑娘脸上起疹,没过来,但今日有人过来了,是五弟刚定下的未婚妻,宋老先生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