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着陈小幺明儿赶紧去榕树底下瞧瞧去,要是瞧见温夫子了,千万得拉住了问问,问啥时候再开学堂。
再不开,梁田学的那几个字、三五首诗,都全要忘光了,这不白瞎了先前天天往那跑么。
自不必说,又把石磨盘架起来,给磨了一碗豆腐带上了。
这回的豆腐,做的比上回还多了好些。
刘美花嘴上是没说,但也晓得前阵子他们老两口不在,陈小幺生了风寒,多亏温夫子家的马车捎到镇上去的事儿。
可不得谢谢人家。
于是这会儿,天才刚蒙蒙亮,陈小幺便搂着装豆腐的碗,往大榕树底下走。
自头一回从镇里回来以后,他就再没见过温岑,后来在州城的路上,听说温岑身体不舒服去了镇里修养,他还惦记了好几日呢。
温夫子也是个好人。
就是好像也生了病。
十好几两重的豆腐,装在一个粗陶大海碗里,上面还盖了块白布免得进灰,抱着沉甸甸的。
如今,陈小幺虽是身上被养出了些肉,但这力气却还是不成。没一会儿,他搂着这装豆腐的碗,就觉得膀子酸的不行了。
等慢腾腾的走的快到了,天边也悬出一轮日头了,照的陈小幺脸蛋粉红粉红的。
好容易瞅见了那棵大榕树,陈小幺伸脖子一瞧,温夫子家的院门果然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