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这么大一个家,五口人,说是有爹有娘,实则都靠梁川一个人撑着。
梁川吃饭也快,没多久,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就下了肚,梁老汉站起了身,扛起镰刀,望了望那一片黄澄澄的麦秆,道:“你吃,我去把剩下的割了。”
到了七月,村里家家户户都要收麦子,梁家自然也不例外。
收完了还要晒,等开春了,又要种花生玉米,一年到头,有的忙的。
从月初到现在,梁川跟梁老汉两人起早贪黑的干,到了现在也干的差不多了,麦子都成捆的堆在田里,比旁边田里割的都快,又快又好。
梁川看了爹一眼,点了点头,嘴里嚼着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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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汉去了田里,梁川就蹲在田埂上吃馒头。
他饭量大,一顿四个粗粮馒头算少的,但刘美花嫌他太能吃,每回做饭都数着个头来,除去两个大人吃的,再除去梁田跟梁小妹吃的,留给梁川的,那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的。
梁川也不可能跟弟弟妹妹抢吃的。
打从十岁起,半夜饿醒就是常事,于是渐渐地,他学会了自己上山找吃的。打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会的。
快正午了。
在田里忙活的人少了些,大多都回家休息吃饭去了。没一会儿,田里就只剩下梁老汉一个人还戴着个大草帽忙活着。
太阳晒得有些狠,热的恨不得刮下一层皮来,梁川一抬手将身上的汗衫子脱了下来。
他肤色偏深,又不是跟村里常干农活的汉子那般脏兮兮泛着汗臭的黝黑,而是种健康的麦色,在太阳底下被晒的油光发亮。
手臂上抬,汗水便顺着脖颈往下,在背部和胸腹的肌肉沟壑里流淌。
衣服刚扯下来,侧边便传来一道咯咯的笑声,听着像是女子的声音。
梁川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抬眼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几个女孩儿。
其中一个梁川认识,是隔壁王婶儿家的二女儿,叫梅子的,经常跟着她娘到梁家来串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