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寻到了常去的那家面馆,又叫了两碗带荤腥的臊子面。
满满两大碗面,又浇了满满两大勺臊子,就这,一共才十八文钱。
梁川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一大口扒拉进去,一瞧陈小幺,正握着筷子,半天没动呢。
“咋了?”梁川咽下嘴里的面,问他。
陈小幺盯着碗里那臊子,一张小脸蛋皱的,就跟小苦瓜似的。
他摇摇头,刚要说什么,可一张口,嗅进更多的那臊子的味儿,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声。
倒是也啥都没呕出来,就是干呕。
似是觉得难受的慌。
梁川忙把筷子一放,坐到他旁边,摸下他肚子,“咋不舒服了?”
他觉着陈小幺当是闹肚子了。
按说不应该。一路上吃的喝的虽是也没多精细,比不得京里,但在村里时吃的也跟这差不多。
再说了,没道理前一阵子吃着没事儿,光是今天就开始闹肚子。
陈小幺又摇摇头。他也不晓得自己咋了。
他就是刚刚一闻见肉臊子的味儿,就想吐的很,胃里翻江倒海的,像有啥在搅似的。分明他以前来这家面馆,还觉得这臊子香,馋的很呢。
他有气无力的把脑袋靠在梁川身上,嗅到男人身上的味道,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梁川在他旁边坐了好一会子,又问了两遍难受不难受,陈小幺都摇头。
梁川瞧他没再呕,这才把面碗扒拉过来,开始吃面。
吃的狼吞虎咽的,一碗下肚,陈小幺那碗还半点没动。
勉强给他喂了些不沾荤腥的面条,剩下大半碗,又全给梁川吃了。
付完账,去拴马的那几个人才寻了过来,进了面馆。
梁川想了想,走过去同他们知会了声,便带着陈小幺一道去了医馆。
这镇上的胡大夫开的医馆,两人是去过一回的。
那时候,还是陈小幺嫁给梁川后,头一次发病。
这才刚过晌午,二人到医馆时,药童约莫都吃饭去了,没一个在门口。
两人进了大堂内,等了一会子,才有个穿短打的少年一溜小跑过来,瞧见二人容色,呆了一呆,忙弯腰道:“二位看大夫来的么?我师父正吃饭呢,两位稍等会儿,我去再去说声。”
梁川说:“不急。”
少年一溜烟就跑了。
没多会儿,胡大夫也就过来了。
胡大夫也是才刚端起碗吃了两口,但老人家向来最是体贴病人苦楚,不论啥时候有人来,那都是只要他在,都立马过来的。
隔得老远,胡大夫就认出两人来了,步子愈发快了些。
走的近了,先细细打量一番陈小幺面色。
这夫夫俩,胡大夫印象可是深。
是被温岑带过来的不说,两人又都生的体面,而且那高大的汉子一张冷脸看着吓人,但对夫郎没得说的。
“小哥儿咋了?”胡大夫把药箱一搁,捋捋袖口,要来为他把脉,“哪不舒服?”
“没啥大事儿。”梁川说。
都这么多回了,陈小幺仍是怕看大夫,把脸埋在梁川怀里。梁川把他手腕子捉过去,递过去:“闹坏了肚子,有劳大夫瞧瞧,给开幅药。”
胡大夫也没不高兴就拿这么个小事儿搅扰自己吃饭,把手指头搭在陈小幺腕上。
只搭了片刻,手指头就一动。
但没移开。
仍是按着,还抬眼看了看二人。
这诊的时间可有些久了,梁川怕是有啥其他事儿,但没敢那么问,只是道:“可诊的出是啥时候给吃坏的么?”
胡大夫把手一收,摇了摇头,回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