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水,囫囵填了肚子,抹了把嘴,又开始干活。
别人看到这幅光景,定要打趣一句,说川哥儿,你不累吗?这么拼命,是不是就为了攒钱娶媳妇啊?
其实不然。
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么点儿活,在梁川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总是看人割麦子,没割多久就喊累,梁川觉得不至于。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
等太阳下了山,梁川收拾东西往家走。
天气愈发冷,天也黑得早了,等到了村口的时候,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家家户户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
只是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热闹事发生。
走得近了,果然见一群人围在一处,中间传出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又是哭又是嚎的,语无伦次说着话。
梁川不爱凑热闹,背着背篓,往旁边绕着走。
那圆圈中间被围着的,是正是陈小幺的奶奶陈阿奶。
陈阿奶今年七十多了,早几年眼睛耳朵就不好使了,近些年,脑子也不好使了。
听陈家旁边那户人家说,这些年,陈阿奶总是神叨叨的,有时清醒,有时候糊里糊涂。
时常大晚上一个人在外头晃荡,说什么陈家祖坟不好了,人都死光了,都是报应之类的。
今天,就是陈阿奶又从屋子里头跑了出来,见人便扯着问一些不着四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