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拿了一个木桶出来,让谢承跟谢澹出了上书房。他拿着勺子在一个完整的木桶里给手里的木桶倒水。
“这个木桶的承受能力有限,你们喊停时,我就会停止下来。记得要让这木桶的说装得很多,同时不能让木桶的水漫出来。”
郑山辞手中的木桶有一截最短的,跟其他的木板长短不一样。
“每个人只能喊一次。”
谢澹觉得很有意思,他靠近郑山辞,挨着他看木桶的水线高低。
谢承同样凑过来,他先喊了停,水停在了短板的下方半个手指间。
郑山辞问道,“二殿下你还要继续加水么?”
谢澹想了想,他说,“继续加。”
水开始继续往上蔓延,谢澹卡在水线要满过木桶时叫了停。
水线稳稳的停住了,谢澹露出高兴的表情。
郑山辞把木桶放下,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开始解释那句话,“知止要自我认知。大殿下知道水线停在这里会给自己带来安稳感,二殿下敢于冒险在最后才叫停。这两种都是两位殿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选择了水线在位置停下。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擅长什么,这就是知。在知之后还有止,止意味着一种约束和规范,在追求我们的目标时,还要遵守准则,不然水桶的水就会漫出去。”
郑山辞再多加了一点水,水从短木板的流出来了。
谢承听着流水的声音,他心中似有所悟。谢澹听着流水的声音,心里渐渐安静下来。
“定而后能静。”郑山辞放下水勺。
“不盲目追求自己的目标,不能失去内心的平衡,保持知止。”
谢承看向木桶,他伸出手摸了摸短板。
等下课后,谢澹用毛笔戳了戳谢承的后背,“皇兄,我觉得这位郑大人讲课很有意思。他说得话我听得懂,而且他对我们的态度也很平和。”
谢澹有点喜欢郑山辞了。他一直觉得像男人就该像虞长行,武艺了得,现在他从郑山辞身上感到了另一种力量。这样的力量他在魏首辅身上也感受到过。只是魏首辅跟郑山辞给他的感觉又不一样。
谢承点点头,“郑大人是一个好老师。”
上午他们上两节课,郑山辞又给他们讲了《大学》中的另一则句子。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郑山辞讲的是万事万物都有根本和枝末,有终结和开始,明白事物的先后就能接近事物的本质。
郑山辞把自己准备两粒种子拿出来,“这是两颗茶花种子,请两位殿下种下后,仔细照料,观察它。”
谢承从讲台上拿过了种子,小小的一颗,可以捏在手心里。谢澹跑上去拿了茶花种子。皇宫有御花园,他们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御花园里的花,反正从小到大,御花园的花都是那样。现在他们从郑山辞手里拿了一颗茶花种子倒是稀罕起来。
两个人都珍惜的把种子收好。
谢澹提出问题,“郑大人,物有本末,事有终始。那看来人也有本末,人也有终始了。”
谢承同样也想到了这层,人的开始在出生,人的终点在于死亡吧。谢承还未见过死亡,武明帝跟王凤君在两个皇子面前,没有血腥的处罚过宫人,他们身边的人都是从小伺候他们长大的,目前还年轻也没有什么疾病,他们不知死生。
“二殿下说得是。人也是有始有终的。至于人的本末,各有都有各人在乎的东西,这无从去批判。”
“如果命运就在此刻停止,那么我们能做什么?”谢承想了想,他未曾经历生死,却知道丧父之痛。尽管王凤君待他很好,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能见一见自己的生父。
“命运会有局限,在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