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家里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三个儿子也都娶了媳妇,还有两个小孙子,他们一大家子都是住一起,给郑山辞挪一个屋子已经不易了,所以旺福找了另外一家农户住。

他这次来也只单带了朱典史跟旺福,朱典史跟旺福住在同一个农户家里,是村子里猎人家里的,猎人上山去了这段日子不在家里住,就爽快说让他们随便住。

孟里正听了郑山辞话说道:“郑大人哪里的话,里面请。”

孟婶带着儿媳们在家里弄菜,孟里正找了坚果跟瓜子摆了一盘,又把家里珍藏的茶叶泡了给郑山辞。好歹是里正家里,比寻常的百姓家要富裕一些。

“郑大人尝尝看,这是新年新采的茶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只胜在新鲜。”

郑山辞喝了一口点点头,“很不错。”

孟里正就乐呵呵的,郑山辞就问了一些村子里的事,孟里正本来精神还紧绷着,跟郑山辞聊一会儿就好了,身子也放轻松了一些,但要完全松懈下去是不可能的。县令在平头老百姓眼里是好大的一个官,生杀予夺,住在县衙里的大老爷。

尽管郑山辞年轻,态度又温和,他们也不会轻视他,当然也不会太过于亲近。孟家的两个孙子还在偷偷的看郑山辞,郑山辞一抬眼过去,他们就跑进屋里去了。

郑山辞失笑,他把五两银子递给里正,“这些钱算是我在这里的住宿费,你们不要托辞了,不然我就不好意思住了。”

孟里正听了这话接过了郑山辞手中的银子,郑山辞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孟大郎把酒肉买回来,一桌农家菜,孟家的一伙人举杯给郑山辞敬酒。郑山辞把酒喝完了,孟家的人还是有些拘束。

他吃完饭就回屋子里了,免得孟家的人更拘束了。

孟大郎心中松口气,“郑大人,周身的气度真不凡。”

“毕竟是县令,看着年纪比我还小。”孟二郎夹一口肉菜。郑山辞在这里吃饭,他连菜都不敢夹,只敢夹手旁边的菜,其余的好菜都是端在郑山辞的身边。他不敢去夹,现在等郑山辞走后,他才敢去夹菜。

屋子里点着蜡烛,还有些昏暗。郑山辞把窗户打开了,清风吹来,他单手卧在枕头上,躺在手上面,一抹斜斜的月光照下来。

可能白天还是有些累了,郑山辞躺在床上,扯着被褥就睡过去了。

这几日郑山辞都是跟着老农在田间,要么就是山林里,还摘点野果子。他本想给虞澜意留点野果子让他也尝尝,可惜离得太远了,要是一直拿着野果子,野果子的水分就干了,不好吃。让他为了让虞澜意吃上野果子,单单喊人去送,他觉得劳烦了。

以后他们去山林玩时,再给虞澜意摘野果子吃。

郑山辞想到这里心情轻松起来。

他路过村子时,看见一个木匠在磨木头,做桌椅。郑山辞这段日子还在想虞澜意的生辰礼物,现今看见木匠在做桌椅他有了想法。

郑山辞走进院子问道,“请问你会做梳子吗?”

木匠认得郑山辞忙行礼,他回话道,“我会做,只是做得不那么精细,跟城里的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