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现在已经开始厌恶张礁,本来就不可能再跟他上床。

他们默契地一路无话。

或许张礁本人都还没意识到,他现在对卿莘的态度有多疏离。

他的心神已经被其他事情占据,在一起太久的女友就像家里的一件摆设,永远在那儿永远不变,不值得过多在意。

不过这对卿莘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快到家时,卿莘告诉张礁,自己打算在新学期开学前搬到学校住。

“.......之前的老师身体不好,我要替她上晚自习,还要查寝。”

张礁一听,装模作样地关心道,“那这样是不是太辛苦你了宝贝。”

“还好。”卿莘努力装出平时跟他说话的语气,“课时多,补贴也多。咱俩买房子的钱不是还差一大截嘛……”

“嗯。”

这话算是说到张角心坎儿里了。

卿莘对自己的好不能少,但她不在家,自己做很多事的确都更方便。

他伸手抱住她,语气诚挚,“谢谢你老婆,等以后我们有自己的房子就可以结婚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一辈子的。”

“嗯嗯。”

“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你。”

张礁的鼻息打在她脖颈,卿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吐又吐不出。

要是以前,她肯定全听进去了,还会觉得甜蜜。就算那些女人对张角有点暧昧又怎么样,只有她是一直陪伴他的人。被点醒以后她才发现这轮番变脸有多恶心。

第二天。

卿莘表面依依不舍,实则迫不及待地带着不多的行李搬到了学校。

作为海城市条件最好的私立学校之一,校方专门为学校老师提供了几栋宿舍楼。

只不过像卿莘这种非正式的员工,她只能分到位置最偏,面积最小的一个单间。

可至少是个单人间。

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自己独立房间的卿莘已经很满足。

躺在铺设好的干净床铺上,她闭上眼,打了个盹儿。

这个盹儿很快,极短,她突然醒来。

像做了一场噩梦。

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

咚。

咚。

咚。

只是心脏跳得很快。

特别是在周围足够安静的环境里。

她都能亲耳听见。

卿莘睁大眼,头脑晕眩,说不出原因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爬满心脏。

这样是不对的。

好难受……

我干嘛要一个人生活。

我应该回去找张礁。

我的愤怒,我的不甘,都是因为我太爱他了。

他也是爱我的,你看他现在还对我那么温柔。只是他现在被其他人迷了眼睛。

只要我愿意耐心等待。

他一定会回头看见我。

……

无数杂乱的心绪和低语充斥在她的大脑。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卿莘不可置信,心底发毛。

她怎么可能还舍不得张礁。

她也有自尊,她不可能接受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她迫切地想冷静,但冷静不下。

她正在和心理、生理上的惯性做斗争。

卿莘揉了揉本就乱遭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