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身为当事人的韦青青,饶是站在屋外旁观的云七夕都紧张了一把。

“放下令牌,饶你不死!”

单子隐蓦地睁开了眼睛,眼里射出一道寒光。可他的脸色依然苍白,看得出来,他在克制着痛苦。

已经被识破,韦青青也不打算再伪装了,料想以单子隐目前的状态,并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她甩开单子隐的手。

“令牌我是一定会拿走的,看在你是孩子的爹的份上,饶你不死。”

单子隐一定不会想到,韦青青会用同样的话回敬回去。

韦青青不想与他多做纠缠,顺利拿着令牌离开才是要事,她转身正要走,却不想原本已经虚弱无力的单子隐竟突地腾起,一拉一拽,就将她压在了地板上。

“背叛我者,死!”

单子隐掐住她的脖子,因为强压着身体的痛苦,因为他心里的恨,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韦青青虽是练过武的,但单子隐毕竟是男人,又处于暴怒状态,她没那么容易反抗。挣不开他掐住她脖子的手,她只能攻心。

“你杀了我可以,你要连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种一起杀吗?”

此话一出,单子隐眼睛眯了眯,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手劲儿已经下意识松了。

韦青青趁机翻过身,逃出了他的压制。

单子隐反应也不慢,再次拉住她,韦青青没能从地上爬起来。两人在地上扭扯了一会儿,单子隐突地不知从哪里抽来了一根绳子,将韦青青的手绑在了桌脚上。

绑好以后,他才浑身虚脱地往一边一躺。料想他刚才也是拼尽了全力,否则凭他的状态怎么可能制得住韦青青。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云七夕心头一震,转过头来。

小路子反应更快,双手一推将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卫咏兰抵在了梁柱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

卫咏兰瞪大眼睛,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卫咏兰刚才那一声音量不小,相信屋子里的人一定也听见了。云七夕一咬牙,转身一把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先发制人,点住了单子隐的穴位。

至于韦青青,她被绑住了,倒是给云七夕省了不少事。

两个人都不能动弹,只能瞪着她。

云七夕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令牌,吹了吹它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似笑非笑地再次看向两人。

“想不到我临走时,你们还要送我礼物,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完她便将令牌纳入了怀中。

“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呢,我便告诉你一件事作为交换吧。”

单子隐躺在地上气息急促,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应该是没想通她怎么会从密室里出来,还敢有胆出现在这里。

“你现在是不是心里特别地难受?感觉像是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体内爬?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血管撑爆了似的?你想喝茶,你一直对沉香阁的那种茶念念不忘?那个被阿芙蓉粉浸泡过的茶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你知道阿芙蓉吗?盛产自北狄的一种娇艳的鲜花,其实大多人都不知道,它还有另一个更为好听的名字,叫罂粟。初尝罂粟,会让你觉得很美好,可慢慢地,你就会离不开它了,离开它有多痛苦问问你现在的感受就知道了。”

云七夕笑着说完,欣赏着他此刻如此恨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可她知道,她不能逗留太久,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她起身,不理会单子隐杀人的目光,以及韦青青眼中满满的恨意,转身走出了房间。

“小路子,走吧!”云七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