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想到此,她就忍不住联想到了自己。如果有朝一日,单连城要纳妾入府,她要么废了他,要么离开他,总之不会这样委屈求全,活活把自己熬成一个闺中怨妇。
瞎想着,她已经轻步走到了新房门口。
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她轻轻推开了新房的门,走了进去。
新房布置得格外喜庆,满眼都是大红色,大红的桌布,大红的锦被纱帐,那大红的喜烛更是将整个新房都照得亮堂堂,红通通的。
最是惹眼的,便是那着一身大红喜服,盖着大红盖头安安静静坐在床沿边上的新娘了。
云七夕一步步走近,脚步不轻不重。盖头下的女子双手紧紧捏着大红衣摆,明显是越来越紧张了。
看见桌上的托盘里放着一根绑着大红绸的喜秤,云七夕顿时起了玩心,拿起那把喜秤,一步步地走近了新娘。
站在床边,她一边用喜秤一下一下悠闲地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一边笑眯眯地打量着盖着盖头的新娘。若是她此刻着一身男装,定然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模样。
缓缓将喜称伸到盖头下,那盖头下的新娘顿时紧张得身子微微发抖,云七夕唇角的弧度在加大,同时一点点地将喜帕挑了起来。一张精心描画过的美丽容颜露了出来。
卫咏兰此刻面含羞涩地低着头,本就抹了淡淡胭脂的脸颊因着那浮起的红霞更是醉人的几分。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美!”云七夕由衷一赞。
新娘子却是一惊,猛地抬起头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从床上跳起来,扯掉头上的盖头。
“怎么是你?”
轻咳了下,云七夕笑道,“卫姑娘不必紧张,我们不是朋友么?我是特意来跟你说声恭喜的,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卫咏兰惊魂未定地盯着她,“本以为进来的会是太子,知道洞房花炉夜将要发生什么,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又是羞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却不想盖头一掀,迎接她的却是这样的惊吓。
“晋王妃,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忍不住心头的委屈,她的一双大眼睛里还浮起了水雾来。
云七夕讶然地盯着她,一脸歉意,“别啊,我就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掉眼泪,我跟你说,你这妆要是花了可就不好看了,你不得让太子殿下看到你最美的一面吗?”
这话卫咏兰应该是听进去了,只见她仰起头,将那点泪花给收了回去,这才面色不愉地重新看向云七夕。
“晋王妃,找我有什么事儿?”
云七夕唇角一弯,“卫姑娘果真是聪明人,太子殿下好眼光!”
卫咏兰别开脸,明显不想听这奉承客套的开场白。
云七夕慢悠悠笑道,“仔细想想我与卫姑娘曾经也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也曾经帮过卫姑娘是不?”
“你到底想说什么?”卫咏兰不耐烦了。
云七夕不慌不忙地走了几步,揪着那大红的桌布一角。
“其实我只是想让卫姑娘帮我一个小忙。”
“说。”
卫咏兰明显是想速战速决,不希望她一直在这里纠缠下去。
“卫姑娘今日嫁入太子府,卫家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听闻卫姑娘的哥哥也是得到了器重,几天后将带领辎重营押运补给物资去前线,我想托卫姑娘从你哥哥手里拿两张从军行令来。”
“你要做什么?”卫咏兰眼里顿时升起了一丝警惕。
云七夕瞅了她一眼,笑了,“卫姑娘不必紧张,你说我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呢?无非是我七夕号的一个伙计,家里有两个兄弟,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