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药她吃得断断续续的,太苦了,加上并不是很放心上,所以懈怠了。
医生大概猜出什么情况,劝道:“你各方面也要注意,不要熬夜,健康作息,冷的东西和油炸类的东西也尽量少碰。”
季暖乖乖点头:“好。”
这个话她听了无数遍,去一次医院医生会说一次。
听着不难,实行起来很有难度。
医生让她休息一会再走,季暖捧着一杯热水发呆。
不知道傅斯朗走了没有。
应该走了吧?
他也没有义务陪她到最后。
她思绪混乱,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对她什么态度了。
当她拎着药碰到一直站在门外的傅斯朗,他一副冷清的神情,她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另一边。
他对她还是和昨天那样。
很不满。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睡衣,外面套着一件开衫,头发遮了一半的额头,眉眼透着疲惫,应该是准备入睡,而因为她闹这一出,耽误了他休息。
傅斯朗就抱着手靠在车边等她,见她站在门口不挪动,他就陪着她干站下去。
最后季暖先迈着步子走到他跟前。
她说了声谢谢,傅斯朗没接话,感觉到他无声之中的温怒。
“我们聊聊吧。”季暖逃不开,下定决心把话说开,仰头看着他。
傅斯朗嗤笑:“当初季小姐就没想和我心平气和聊过,现在聊有意义?”
他指的是她挂掉他的电话和拉黑他微信的事。
她分手的处理方式偏激又固执,他会生气是正常的。甚至他现在对她不爽,季暖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季暖舔舐干涸的嘴唇,“毕竟以后还会见面。”
他们的社交圈重合一半,又成了邻居,说开对他们都有好处。
傅斯朗懒懒地掀开眼皮,盯着她素净的小脸,“我和季小姐这个关系,见面只会尴尬吧。”
京都四月的深夜,寒风忽烈,远处才冒芽的枝桠伸展着,透着几分萧条。
头发被吹乱,季暖嗓子一点一点地下沉,堵住了心口,她克制情绪说:“傅先生放心,我会避免和你碰面……别人也不会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
说完她拽紧袋子,转身要走,被他环住手腕,往怀里一扯。
季暖鼻子碰到他胸膛,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还是当初熟悉的木质香。
脸颊边的头发被他别到右耳,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耳背。
季暖全身僵硬。
他靠近季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颊和脖颈上,让她浑身战栗。
傅斯朗痞气说:“要不是季小姐表现出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我差一点就要误会你还念着旧情。”
他手指压着的地方是一个纹身。
一抹很小的浅黄色月亮。
若不是来的时候抱着她,两人靠得很近,他或许看不到。
季暖偏开头,隐去翻江倒海而来的情绪,说:“只是一个纹身。”
本想掩饰的,但被他发现了,季暖也没有再去遮挡。
傅斯朗重复了她的话:“是啊,只是一个纹身。”
偏偏还是月亮。
他怎么不会多想。
季暖挣脱他的手,“不会给傅先生带去困扰的。”
傅斯朗哼笑,声音闷闷的,他靠在车上,两人的距离很近,他漫不经心睨她一眼:“我当然不会有困扰,倒是怕给季小姐的下一任带去困扰。”
听出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季暖瞪着他。
身上打着前任的印记,任何一个现任知道,怕都会在意。
季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