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话音带着忿然,双拳握得死紧。
“来看看念修,来陪他说说话。”
一抬眸,便触到了肉肉颊边的泪,念修怔愣了很久。不是第一次看见肉肉哭,她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哭笑都很放纵。可这是念修第一次看见肉肉哭得那么安静,那泪是无声的,却似乎带着千言万语。
“公主,能让我和她单独聊一会吗?”深吸了口气后,念修道出请求,转眸看着左沅。
良久后,左沅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离去前,又叮咛了句:“我未必能压制得住那些王爷们,你……别误了大事。”
“我知道,我只要半个时辰就好,半个时辰后,你让渝王上来找我。”说话的时候,念修的目光还是死死锁在肉肉身上,直到听见关门声,他才泄出气,叹出疲惫:“我一直没有想过自己渴望的到底是什么,以前是盈夜,后来……我想要你,而今,我只想能有一夜可以做一场平安梦。”
肉肉鼻腔一酸,喉间的哽咽感更浓了,她硬生生的别过头,不去看念修,“阿盅他们……都很想你,你很久没回临阳了吧,知道吗?那里的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好玩……他们都说,是因为临阳地灵,所以,才出了你和珏尘这样的大人物。可惜……他们看不见,看不见你和珏尘的心。念修,我一直想说你是咎由自取,活该沦落到今天,因为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女人,被你生生的错过了!”
“你若是今生见不到我恼悔的模样,就不甘心,是不是?”念修呵笑出声,许久没见的轻松染上眼眸。
“今生还很长,算命的说,我命硬,不会那么早死,说你也能活很久,很久很久……”
“还是村口那个专骗人银子的王瞎子说的吗?”念修笑着起身,晃到窗前,忽地伸手将肉肉揽进怀里,几乎是用尽全力的紧拥着她,声音很是沙哑:“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会,只是这样抱着就好。”
肉肉没有挣扎,她有些贪恋的想感受念修的心跳,只有这样,才能觉得他还是活生生的,就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不会消失。说话时,她依旧带着哽咽:“四麻子说,那人不敢骗我银子。”
“傻丫头,那人也不会敢告诉你,余念修可能会死于非命。”念修把头深埋在她的发间,原是想牢记住她身上的味道,可肉肉身上没有丝毫的气味,这感觉让他心慌,“我始终觉得,你即使为凌珏尘杀尽天下人,也不会杀我。在我心中,那个多年前躺在晋王府床榻上,大言不惭说喜欢我的丫头,是永远最忠于我的,也是永远最懂我的。可我们,都忘了给彼此时间去长大,去懂得情爱……等到终于懂了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换了。”
“所以你恨我,恨到在塞北的时候险些就杀了我,是不是?”肉肉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明白,明白念修的每一个念头,只是对珏尘的爱太浓,浓到她自私不愿去理会其他人。
“我不是恨你不爱我,而是……”
“而是我明明懂你,却冷眼看你迷失。念修,我知道晚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没有任何人觉得你不如珏尘,你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去证明。你们是不同的,无论是我还是董大哥他们,选择追随珏尘并不是因为他比你强,而是选择了一种兄弟情谊。我来西津,不是送死,只是深信你愿意放手!”
肉肉缓缓的闭上眼,让泪滑落,似乎听到了这泪里凄绝的哀鸣声。一切都晚了,念修的改变,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而是所有人的错。分岔路口,他们只是放任他走,谁都没有开口唤过一声,哪怕……只是一句话,可能就足以让那时候的念修清醒。
尤其是她,明明知道他只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他不必珏尘差,却还是选择了缄默。
“为什么?”念修闻言震了下,稍稍放松了手间的力道,却还是不舍放开她。
“我说过我懂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