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疯子。那让你爱上的姑娘,真是幸福。倘若我是女人,非得勾引你不成,这样你就会送一座城给我,我就能天天站在城楼上射信鸽了。”
回头看昔日岁月,肉肉恍然失笑,仿如一切早就既定。
明日鸡晓,喜红嫁衣、华笙仪仗、祝福欣羡,她和珏尘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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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的白,整个蓟都被笼罩在一场连绵数日的暴雪中。恰逢年关,这雪来得突然猛烈、人心惶惶。黎民的天,还沉寂在黑暗中,城中百姓酣梦正甜,可对于驻守城楼的将士们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时时刻刻都如履薄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来,别一直傻站着。喝点酒,暖暖身子,换班的侍卫还没起呢。”声音从马坡上传来,紧随而来的是一个满脸胡茬将军打扮的男人,边念叨着城墙上呆立着的侍卫,边从怀里掏出一壶酒。
城墙边的侍卫接过酒,神情稍稍放松了些,脸颊上浮出憨厚的笑:“刘将军,都说瑞雪兆丰年,您说,大昶会不会转危而安?”
“难咯。”刘辰狠狠罐了口酒,说话的时候口中冒出淡淡的白色雾气,“说是那些异姓王会来勤王。可那些王爷们,个个都是摇摆的主,咱皇上竟然还让他们去擎阳参加凌珏尘的大婚,天知道会不会被凌珏尘说服,阵前倒戈。”
“凌珏尘很厉害吗?”侍卫也学着样灌了口酒,好奇地追问。
“今儿这话,也就咱兄弟间私下说说。虽是没亲眼见过凌珏尘,可回想当日澜江他轻松说服许逊,后来连范将军这样刚正不阿的人都甘愿为其效力。实在……叫人很难不服。”血性男儿总免不了惺惺相惜,纵是敌我分明,刘辰反倒一想到能和凌申军交手,就热血沸腾。
“小的倒不关心这些,只想着能快些结束这战事,但愿能侥幸活下来,陪爹娘过个安稳年。”
“不争气的,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刘辰几时会看着兄弟们去送死的,过年的时候,我一定提两条大鲤鱼去看你爹娘,年年有余嘛,哈哈哈……”
刀口上讨命的男人心思很简单,誓言很简单,人生却总太多难以预估。
刘辰豪爽的笑声回荡在城楼上,让不少侍卫也稍稍松懈跟着轻笑,双肩上抖落的细雪融入满地厚实的积雪中,消失殆尽。
没多久,宁和的气氛嘎然而止。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马队渐渐近了,十余人,是前方岗哨的大昶哨兵,为首的顺势掏出腰牌,没有停顿,厉声喝嚷:“快开城门!”
刘辰反映迅速的旋身,从马坡上急奔了下去,恰巧撞上哨兵:“怎么了?”
“王爷们带兵来勤王了,派人去请示皇上要不要开城门迎接?”
“为首的是?”刘辰没有犹豫,边亲自上马,边问。
“渝字旗。”
哨兵们目送着刘辰消失在街边,扰人清梦的马蹄声划破寂静晨曦。其实谁都明白,此去,只是例行的询问,无论那些王爷们有多可疑,皇上都已经别无选择了。
果然,没隔多久刘辰就风尘仆仆的回来,太尉大人率领着禁卫军尾随其后。谁都没有出声,一直行至城门口,太尉才挥了下手:“开门,皇上派本官出城亲迎。”
厚重的朱红色城门被缓缓推开,侍卫们的一呼一吸间都是沉重,城门外不远处,那些异姓王的军队已训练有素的排开,分明是千军万马,却异常静谧。最前头的是渝王夏侯俨铮,端坐在白马上耸眉相看,看起来神清气爽。
“太尉大人。”随着太尉的靠近,俨铮笑着跨下马,笑容亲和,语气熟络:“您老身子可好?后院……还常起火吗?”
这话,说得太尉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