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队士兵轮流在军营四周巡视着,个个表情肃穆,严阵以待。只在经过主帐时,会忍不住好奇的偷偷往里头飘两眼。
肉肉收回目光,灌了口茶,漫不经心的翘起腿。侧眸凝视着端坐在她对面的小鬼,先前的惊讶已经没了,可面对这预料之外的客人,她仍旧半晌都没能挤出一句话。
“你还会抱着我转圈圈吗?”
很久之后,稚嫩的声音划破宁静。也让始终面无表情的肉肉,终于露出了笑容。
“当然会,不过你要听话。”略微向前倾了倾身体,边说,肉肉边伸出手逗弄着他的脸颊,“让猴子哥哥带你去玩,好吗?”
“好。”
眼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营帐外,肉肉清了清喉,终于再也无法假装镇定,惊嚷了起来:“为什么左津会在这里,我以为他已经……”
“左淳消失后,郑尚宓和左津几乎构不成威胁了。莫堃也已经无心于后宫之争,外头传说左淤并不是夏侯俨玄杀的,而是余念修下的手。为了保全左津的命,夏侯俨玄将他托付给了凌申。”许逊耐着性子解释,先前并未在传回隶德的信中说明,就是因为个中原由只字片语难以说清。
而对于左津,他也着实拿捏不准该如何处置。
“虚伪。”软下身子,肉肉按捺不住的低咒。
说什么托付,原本夏侯俨玄就是为了求和而来的,左津所扮演的不过是个人质的角色,用以向凌申显示他的决心。如果他们一时冲动杀了左津,自然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的指责。
“这么说来,郑皇后还在他们手上?”范志沉着声,问道。
无论后来的朝廷乱成什么样,在他们一干人的心目中,莫堃仍旧不配做皇后。也便是因此,“郑皇后”这称呼始终改不过来。
“嗯。”端润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所有的精力全在刚才和云龙久别重逢时,消耗光了。
范志沉默思索了片刻,舒缓过一口气,“幸好云龙决定和夏侯俨玄合作。”
他这话说的很轻,却也足以在静谧的营帐内,激起不少人的反映。
马盅就率先跳了起来:“和夏侯俨玄合作?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许逊也附和道,目光带着不敢置信飘向云龙:“你疯了吗?那个男人可以隐忍那么久,到最后连晋王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反咬余念修一口。现在,连左津都利用上,那孩子才多大,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是谁曾说过,战场上是不能有片刻心软的?你杀不了别人,就等着被杀。”对于他们的一致反对,肉肉并不觉着惊讶,只是轻缓的挑眉反问。
“可是我们和夏侯俨玄不同。我宁愿你选择暂时合作的人是余念修,起码……你能拿捏住他。”
面对阿盅的叫嚷,肉肉有些哭笑不得:“我能拿捏住的人,同样也能拿捏住我。”
“许逊,阿盅……”气氛相持不下,范志突然开口:“皇上离不开隶德,云龙是他授意派来的人。”
一句话,让先前还气焰高涨的俩人迅速奄了。就算怀疑云龙的决断,可是对于珏尘的选择,他们相信是必有其因的。
“我不想和你们为了这件事争论,更不想拿‘圣命’这两个字来压制什么。我要的,是你们俩的一句‘信任’。如果觉得我的决定不妥,只要能说服我,我绝不会一意孤行。”说着,肉肉起身,状似随意的踱步到正中几案前,那里摊放着地域图,三分天下显而易见。
顺手推倒了按放在蓟都上的“昶”字旗,她从鼻间喷出一声哼笑,继续说道,“先别开口,说话前先认清现在的局势,我们……是骑虎难下。今年天灾不断,百姓可以认为是左姓皇朝昏庸无道,自然也可以认为是凌申逆天而行!”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