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一脸傻笑的云龙,许逊忙不迭的转开视线,脸颊又不自觉的烧烫起来了。连带的,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珏尘是瞧出了几分端倪,人前也不愿去挑明什么,只是佯装认真的听着。反而是董盎,手指颇为不耐的敲打着桌面,眉梢挑得很高:“半个月前他刚带人撤走的时候,你就像今天这样煞有其事的宣布过了。”
不能怪他,实在是许逊这家伙太煞风景。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陪端润一块做糕饼给云龙吃,多好的气氛,理应还可以适当暧昧下的。就被这小子风风火火的给打断了,叫他怎么不怒。
他怒极了,怒到甚至想打人!
“是……是吗?我已经说过了吗?”许逊呷了口茶,试图想掩盖去自己的魂不守舍,只是这吞吞吐吐的模样,还是出卖了他。
顿了下,许逊无措的伸手挠了挠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砍了,真是不争气。
偏偏肉肉还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候出声,“三傻子,吃糕饼,你一定是饿坏了。我饿坏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
边不由分说的挑了块个子较小的糕饼塞进许逊嘴里,肉肉边若有似无的飘了几眼珏尘。她想道歉的,可是场合实在不对,只好这么说了。刚才那会她不是故意胡闹的,只是饿坏了,又冻得有些傻了。
许逊就像吃了毒药一样,连嚼都不敢嚼的,就把嘴里的糕饼硬吞了下去。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脸又红了一层。这傻里傻气的俩人,终于是把珏尘给逗笑了,气氛也顿时好了不少。
“那我有没有说过,余念修没有带兵回蓟都,而是去了呈州?”调整了呼吸后,许逊总算能顺利说出句完整的话。
“他去呈州做什么?”董错微拧起眉,开始觉得事态失去掌控了。
“我怎么知道,只是……”话到一半,许逊忽然停了下,眼神扫向云龙,“只是听说他要和公主大婚了。”
如他所料,才说完四周就乱成一团。肉肉刚喝进嘴里的茶就喷了出来,方位没能控制住,溅了端润一脸,也惹得端润怪叫开了。董盎见状,赶紧献起殷勤,撩起衣摆想替端润擦的。可惜太笨手笨脚的,把一旁几案上义父珍爱的砚台给撞碎了。
这鸡飞蛋打的场面,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好在还是有人冷静的,董错丝毫没有理会身旁的混乱,开口确认道:“是和左沅吗?”
“你确定这消息没错?”见许逊点头,珏尘追问了句。
念修和左沅,实在有些太唐突了。那是先前他们怎么也无法联系到一块去的两个人,何况驸马才刚死,算来也才半个多月,恐怕一番折腾还没来得及入殓呢。
“肯定没错,这儿偏僻。可是从呈州一路北上,这消息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念修想当初不过是临阳的小小县令,今年盛夏才去的蓟都城,先是传出要和盈夜郡主完婚,跟着又是云龙,现在又成了沅公主,大伙全都当茶余饭后的笑话了。”马盅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董盎,说得很是认真。
这消息可是他和许逊一块打听来的,不说费尽周折,也算下了不少功夫再三确认过的,能错吗?那些百姓是不知道时肉肉是谁,也没多念叨什么,可是盈夜郡主和沅公主好歹都是皇室贵胄啊,念修这般闹腾,怎能不引起轩然大波?
“我知道了,晚些再商量吧。肉团子的伤还没全好,义父也说不急着离开,先别想太多。”
大伙都在深思着,猜不透余念修这到底又是在盘算什么。珏尘倒是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嘴角还带着几丝笑意,说得云淡风清。
在众人还没会意过来时,就蓦地一把揪起肉肉往门外走去。
“干……干什么?”被人这样悬空提着的滋味,很不好受。肉肉尝试着挣扎了两下,想让自己的脚着地,以求寻找